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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给你留下了不美好的回忆，很抱歉。”左桢道。</p>
卢修和鼻子直发酸：“没……是我不好，是我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回忆。”</p>
他也说不出自己不好在哪，反正就是他不好。</p>
“没。”左桢道，“你之前跟我说过，学校里的景色很美，我虽然没进去，但也从外面看了几眼，是很美。”</p>
“你也完全是我喜欢的样子，我没什么不好的回忆。”</p>
卢修和这次是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快哭了。</p>
他昨晚被老三一拳打眼睛上都没掉眼泪，现在眼眶里却热得厉害。</p>
怕左桢发现，他赶紧低下头。</p>
又是一道铃声响起，左桢没接，他道：“助理在催我了，我走了。”</p>
卢修和喘了口大气，点点头。</p>
左桢抬手，又摸了摸他的小平头，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：“再见。”</p>
左桢转过身，朝巷尾走去，卢修和这才发现，对方脚上穿的是跟他几乎同款的球鞋。</p>
是情侣款。</p>
他的是男款，左桢的是女款。</p>
这双鞋的女款最大码也就43，作为左桢后援会一群的前管理员，卢修和很清楚，左桢的码数是45。</p>
这穿着也明显小了，也不知道左桢是怎么塞下去的。</p>
这告别，还真有仪式感。</p>
那鞋回去之后是不是就会被左桢丢到角落生灰了。</p>
毕竟是不合脚的鞋啊。</p>
卢修和视线全被眼泪打上了马赛克，只听得见左桢走起路来带起的阵阵脚步声，还有他一直未关闭的来电铃声。</p>
铃声结束的那一刻，卢修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。</p>
他不想左桢走。</p>
他突然抬起头来，腿不受控制地往前跑去，速度快得惊人，急促的跑步声回荡在巷子里。</p>
左桢还没来得及回过头，就被他一把给抱住了。</p>
这么个大男人撞上来，冲击力不容小觑，但左桢只是稍稍后退了几步，就站稳了脚步。</p>
“左桢。”卢修和其实没想抱住他，他就只是想把人抓住而已，他双手紧紧攥着左桢的外套，塑料袋子早被他遗落在原地，他哑声道，“我也没有不好的回忆，真的。”</p>
左桢失神半瞬，很快恢复如常。</p>
他拍了拍卢修和的手背，然后很温柔地，把他的手拉开：“是吗？那就好。”</p>
见左桢又迈出了步子，卢修和这回急得直接握住了他的手。</p>
左桢回头，挑眉问：“怎么了？”</p>
“左桢，我不喜欢那个姑娘，我也不喜欢温柔，理智，稳重的女生。”他道。</p>
左桢默了默：“你不用告诉我你喜欢的女生类型。”</p>
卢修和摇头，他道：“我只是喜欢那样子的你。”</p>
他抬肩，快速抹了一把眼泪，对上左桢的视线，“……没有喜欢的女生，也没有喜欢的类型，我就是喜欢你。”</p>
左桢眼底的火苗隐隐燃起，又很快熄灭。他笑了声，语气有些自嘲：“那可惜了，我不是女生。”</p>
“跟你是男的女的没关系——”</p>
“可你说过，你不喜欢男人。”</p>
“我是说过……”</p>
“所以你现在是在做什么？”左桢脸上笑意尽散，他看着卢修和，连着声音都凉了几分，“给我一些口头上的喜欢，让我继续留下，继续傻傻等着，等到你喜欢上男人的那天？”</p>
卢修和急了：“不是……”</p>
“——我可以等。”</p>
卢修和愣住了。</p>
左桢看着他，表情变得可怜又哀伤。</p>
他说：“卢修和，只要你留我，我愿意等。”</p>
卢修和的心脏像是被人捏在手上使劲攥着，疼得厉害。</p>
在舞台上受千万人崇拜、追捧的男人，在他面前低下头，把自己放到最卑微的地方。</p>
他**……</p>
他凭什么啊？卢修和想，他哪里好，值得左桢这么对他？</p>
左桢脸色痛苦，他道：“我不想走，我不舍得，也不甘心。”</p>
“只要你给我一句话，给我一点坚持下去的希望，行吗。”</p>
卢修和听得心疼得要死。</p>
不该是这样的。</p>
他喜欢的左桢，该被他捧在手心上疼着，该被他用荧光棒拼花路。</p>
左桢见他迟迟没反应，刚提上来的心，又重重落了回去。</p>
“抱歉，我失态了。”他想收起情绪，笑一声，可连这笑都是苦的，“所以刚刚那个拥抱，是告别拥抱吗？”</p>
“不是。”卢修和道，“那拥抱，和现在这个，都不是拿来跟你告别的。”</p>
左桢问：“哪个……”</p>
卢修和不等他说完，就抬起手来，用手臂勾住了左桢的脖颈。</p>
他拉下左桢的口罩，笨拙又急切地亲了上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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