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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拙言盯着那盒冈本, 感觉的确有点迷幻。</p>
他迅速揣兜里，进浴室锁上门，靠着盥洗台给陆文发消息：“你有病吗？给我塞一盒套套算怎么回事儿？!”</p>
陆文回复：“今晚不是要共处一室吗？有备无患啊！”</p>
顾拙言深呼吸：“您会不会太操心了？”</p>
“我看你们都当众接吻了，估计那事儿也差不多了。”陆文说，“兄弟, 你行的, 实在不行就以后再用。”</p>
顾拙言单手托着那盒0.01, 眉间拧起来, 盯了片刻塞回裤兜。苍天作证, 他本来真没这个心思，庄凡心在他心里跟草稿纸似的, 那么纯，捧着都怕皱了。</p>
可陆文这孙子搞事情，啪嗒给他燎了个火星, 岛屿, 灌入海风的房间, 送到眼前的超薄0.01, 这点火星簇簇地燃烧起来。</p>
庄凡心敲门：“你进去好久了，干吗呢？”</p>
顾拙言回神，太心虚, 赶忙打开浴缸上方的开关：“我放水洗澡。”水声充斥着, 盥洗台上摆着一瓶白玫瑰, 绽放得那么优雅, 全然不懂顾拙言此刻的心事。</p>
他揪下一片花瓣, 做？</p>
揪下第二片，不做？</p>
顾拙言停不住，一瓣一瓣将几枝玫瑰揪得只剩下细茎，敲门声再次响起，庄凡心不好意思地问：“你开始洗了吗？我能进去尿个尿吗？”</p>
顾拙言打开门，垂下的手暗自捂着裤兜，生怕对方注意到那点四方的轮廓。庄凡心却注意到满溢的浴缸，关掉时说他浪费水，转身看见台上堆积的花瓣，吃惊地说：“你怎么把花薅秃了？”</p>
“我……”顾拙言口不择言，“我想泡个花瓣澡。”</p>
庄凡心怔了怔，心想有钱人活得好精致，弄得他都不好意思当面放水了。解开牛仔裤，他迅速尿完闪人，还偷偷抓走一小把花瓣：“我一会儿也试试。”</p>
顾拙言泡入热水中，举着手机搜索有的没的，第一次，男男，会不会疼，磨蹭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，发觉热水早已变凉。</p>
顶着毛巾从浴室出来，睡裤没兜，那盒冈本被他攥在手里变了形。庄凡心伏在小桌上写作业，头也没抬地说：“你洗澡真慢，我帮你把英语做了。”</p>
“……谢谢。”顾拙言兀自尴尬，“我给你写数学，你去洗吧。”</p>
庄凡心抱着衣服进了浴室，顾拙言把那盒烫手山芋塞到枕头下面，参加竞赛的脑子生锈故障，打开卷子连指数函数也看不懂了。</p>
瞎蒙了几道选择题，浴室的水声停止，顾拙言像怀里揣着十五只兔子，七上八下，仿佛不是他憋着坏水儿，而是人家要对他违法犯罪。</p>
庄凡心出来：“这个热水器我不太会用，好烫。”</p>
顾拙言故作镇定地“嗯”一声，抬眼便乱了方寸。庄凡心站在床边，身上裹着一件深蓝色的日式浴衣，腰间系的衣带是深红色，绣着一簇朝颜小花，左右襟搭着，露出一截锁骨和一小片胸膛。他还冒着热乎气，足踝、脖颈，甚至鼻尖眼尾，暴露着的瓷白的皮肤都被热水泡得泛红。</p>
他瞥见卷子：“你做完了吗？”</p>
顾拙言哪还有心思：“我不想做了。”</p>
庄凡心说：“那别做了。”</p>
顾拙言弹的是弦外之音：“……我想做。”</p>
“那你做吧。”庄凡心摸摸腰带，扭身便走，“这件浴衣是裴知送的，我让他看看去！”</p>
人走了，顾拙言坐在沙发上，手里的塑料笔管不知什么时候被掰断了。他有点不高兴，穿成那样瞎跑什么，他还没看够呢。</p>
充着电的手机响一声，是陆文的信息：“**，小邻居怎么穿成这样？”</p>
顾拙言回：“我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。”</p>
陆文：“快把他领回去入洞房啊，他在这儿开始吃凤梨酥了！”</p>
顾拙言焦头烂额，他买了五盒凤梨酥堆在桌上，庄凡心却跑别人那儿吃嘴。就隔着一道墙，他惦记庄凡心，恨庄凡心楞，怨庄凡心傻，怪庄凡心搞得他不知所措。</p>
憋得肺管子快堵了，顾拙言起身找到隔壁，敲开门，拿着数学卷子编了个巨扯淡的理由：“有道大题不会做，你回来给我讲讲。”</p>
庄凡心拿着半块凤梨酥回房间，门一关，被顾拙言按在门后亲了一口，那么用力，被亲过的脸颊甚至红了一块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