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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千多个日夜后，顾拙言再次出现在他的聊天列表，他们归零的聊天记录也终于有了内容，而曾经被他备份的那些，在过往的岁月里已经记得滚瓜烂熟。</p>
庄凡心的好心情保持到公司，设计部门口摆了一棵圣诞树，他与裴知并肩露面，引来一众同事相迎，颇有节日气氛。</p>
不经意瞥见温麟的位置，没人，庄凡心环顾一圈，问主管：“小温还没来？”</p>
主管说：“他昨晚请假了。”</p>
“昨晚？”昨晚见过面，庄凡心问详细些，“大概几点请的？理由是什么？”</p>
主管回答：“大半夜打给我，弄的我都没睡好觉。嗬，理由更有趣儿，心情不好，富家子弟真是娇惯，心情不好就不来上班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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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凡心没听后面的讥诽，只觉狐疑，在车上时温麟撒娇嬉笑，完全不似心情不好，莫非他下车后发生过什么？</p>
此时回想起来，温麟昨晚的举动有点异常，刨根究底地问，还专挖顾拙言不好启齿的感情私隐。庄凡心不明其中缘由，恰好广告部来人和他交代拍摄流程，便暂时没再琢磨。</p>
会议结束，其他人离开会议室，顾拙言仍坐在位子上，翻翻手机，两通海南办事处的电话，要紧，他拨回去一口气讲了半小时。</p>
还有一通是庄凡心打来的，没说什么事儿。他没回。</p>
秘书把外套和提包拿过来，说：“总经理，司机还有两分钟到，下楼吧？”</p>
今天要去一趟贝因资本，路不远，但昨晚开车太多，顾拙言一点都不想碰方向盘。他姑且有点良心，走之前给秘书放半天假，让对方回家补补觉。</p>
四十分钟的车程，顾拙言躺在后座曲着长腿，也眯了会儿。到贝因资本见到苏望，搭伙吃顿午饭，不出三句话，意料之中的问题兜头砸来。</p>
——“你和庄凡心怎么样了？”</p>
顾拙言说：“分手了啊，你们不都知道吗？”</p>
“甭装傻。”苏望捞一筷子细面，“知道他回国，心中没翻起点涟漪？”</p>
一口无波的古井，存着一汪无澜的死水，顾拙言笑道：“涟漪再翻也翻不成浪花，一荡就平静了。”</p>
苏望笑容狡黠：“看来你很平静嘛。”夸完这一句，后面却是直击要害的审问，“见过面么？”</p>
不值当撒谎，顾拙言道：“见过。”</p>
“**留没留？”</p>
“留了。”</p>
“有没有主动找过他？”</p>
这才是真正的检控官，顾拙言被逼问得语塞，仅犹豫一秒钟，苏望便直接为他宣读结案陈词：“顾拙言，你真的完蛋了。”</p>
顾拙言说：“还可以抢救一下吧。”</p>
“抢救个屁，你**就爱送人头！”苏望撂下筷子，“他当初怎么踹的你，你那两年怎么熬过来的，每天抽出五分钟回味一下好不好？”</p>
顾拙言说：“我有病么回忆那个？”</p>
“我看你病得不轻！”苏望骂他，“你不但病，你还好了伤疤忘了疼。”</p>
顾拙言忽然笑了，发觉自己没办法反驳，等笑够了，他沉沉嗓子，像下一个决心：“我不会联系他，也不会找他，分手十年都有各自的生活。纠缠什么，我没你想得那么**。”</p>
他停顿一下：“但如果知道他有什么问题，我恰好能帮，也许会帮一下。”</p>
苏望说：“这就够有情的！”</p>
“当初伤心不假。”顾拙言慢慢说道，“但伤心以前的开心，他给过我的那些好光景，也都是真的。”</p>
苏望感慨一声：“哥们儿，总之千万别再委屈自己了。”</p>
顾拙言心里有数，偶尔无聊时会胡思乱想，渐渐想开了，大概他这人就是情路坎坷。当年先是出柜闹得家宅不和，认识庄凡心，一开始喜欢便是一场乌龙，告白更是滑稽，到最后又落个分手收场。</p>
“算了。”他无奈玩笑，“我还是好好挣钱吧，什么爱不爱的。”</p>
因着那一则表格，再加上裴知回来，庄凡心一整天的心情都不错。上午在silhouette忙完，下午趁热打铁，他联系那位房产经纪去看房子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