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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珂却垂下头,不看纳兰述……她的眼睛越是在黑暗的地方越能透视,以前不觉得什么,此刻满眼晃来晃去都是骨架子,实在觉得有点对不住翩翩少年的他。</p>
“你低头做什么?”纳兰述隐约能看见她的动作,愕然问。</p>
君珂可不能告诉他我低头是因为不想看见你的骨架子,只好沉痛地道:“我在忏悔。”</p>
“忏……悔?”</p>
君珂依旧低着头,吸吸鼻子,诚恳地道:“你刚才落下的地方,幺鸡刚刚嘘了一泡尿……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“地面不平,跟着我。”两人在地道里前行,四面无灯,纳兰述将手递给她,“别害羞,未婚妻。”</p>
君珂白他一眼,纳兰述微微一笑,悠悠道:“出了这地道,可不会这么叫你,放心。”</p>
君珂默然,心想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永远都有分寸,纳兰述也陷入沉默,大燕王朝女子稀少,当然对他这阶层来说也不怕没得挑,只是也要到弱冠之后才能成亲,燕朝贵族都会早早定亲,他印象中,周家小姐似乎是有未婚夫的,而他自己……</p>
他叹息一声,打住了此刻想法,两人在地道里急速而不慌张地前行,依纳兰述的意思,还是要尽快出去,赶在黑螭军找到地道出口之前。</p>
此刻安静,只闻呼吸,感觉得到彼此手掌温暖,她的指尖蜷在他掌心,细腻光滑,纳兰述发现她有一些特别的小手势,比如被拉住的时候手指会下意识蜷起,像一段柔软的藤蔓勾住他的掌心,比如**幺鸡时小指会微微翘起,并不是兰花指,只是一点上扬的弧度,她用那样的手势**幺鸡,挑起的手指将幺鸡的毛梳理得更为松散,那狗惬意的闭着眼睛,他突然有点羡慕那狗。</p>
明明知道此刻急若星火应该快点出去,却又希望这条路漫长至永远没尽头,静谧、体贴、安宁、温软、长长久久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