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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收服？”冯丙不明白，怜奴有什么好收服的？奴仆之子，还瞎了一只眼。</p>
冯瑄道：“大公子身边的人太少了，有一个，是一个。”</p>
他这么一说，冯宾才恍然大悟，立刻放下了一半的心，道：“我觉得此人不祥，不如赶在回宫前，除了他吧。”既然姜元是这样想的，那就到合陵再安排几人让他遇见，看他想不想“收服”。</p>
冯瑄虽然不解，也答应道：“既然爹这么说了，儿子就去安排。”</p>
这天晚上，自然是怜奴服侍姜元睡下。</p>
姜元开门见山的问他，“既然你是蒋淑从小养大，对他就无一丝留念之情？”</p>
怜奴道：“主人宠爱猫狗，时常抱在怀中怜惜，可对猫狗而言就一定是幸事吗？”</p>
“你自比猫狗，难道蒋淑对你不好？我看你也读书识礼，可见蒋淑对你并无疏忽之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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怜奴道：“正因奴读过书，才更觉痛苦。”</p>
姜元：“哦……原来如此。”</p>
怜奴捂住眼睛，道：“我本想离开蒋家，自谋生路，天下之大，何处不可去？何处不可为？只是……”</p>
姜元怜惜的拍上他的肩，疼爱道：“不要妄自菲薄。”</p>
怜奴摇头，“奴这样，已经什么都不能做了。”瞎了一只眼睛，他就算投效到一位主公座下，也不可能列席诸公之中。空有满腹锦绣，却无处可投。</p>
姜元此时才懂怜奴想要什么，他在蒋家时为人所欺，大概一生所愿就是能抬头挺胸的做人，说不定还想把蒋家踩在脚下。可惜眼睛被人刺瞎后，这个愿望永远不可能实现了。所以他才会这么恨蒋淑。</p>
他低声道：“若我为王，日后你或可为卿。”</p>
他相信怜奴找到他这里来必定是有所求的。</p>
怜奴抬起脸，仅剩一只的眼睛像注入了无限星光，“肝脑涂地，不敢悔也。”</p>
两边谈好价码，姜元就问起蒋家的事。</p>
怜奴知无不言！</p>
“蒋淑与其弟蒋伟的感情如何？”姜元问。</p>
怜奴道，“蒋淑性情孤傲，唯我独尊，蒋家从上到下，皆须听他从他尊他，蒋伟与蒋珍在他面前如奴仆一般。”</p>
怜奴就把蒋娇的事说给姜元听。</p>
蒋娇与蒋淑、蒋伟、蒋珍皆是同母所出，蒋娇出生时，其母已年近五旬，据说蒋娇出生时，满室异香！</p>
彼时蒋淑已有妻室，却仍未有子，蒋娇据说从小是在蒋淑膝上长大的，待她如珠如宝。</p>
蒋娇极美，曾有郑国人偶遇蒋娇，称“江山之美七分，蒋家娇女三分”，以江山相比蒋娇，可见其美。</p>
怜奴说到此处，细心观察姜元神色，见他固然赞叹，却并无向往之意。</p>
看来能让这个公子动心的不是美人。</p>
怜奴继续道，“蒋娇未长成时，已有人相求，皆被蒋淑拒绝。”</p>
这些人中不乏他国富豪、公卿之子。</p>
后来就出事了。</p>
先是蒋父、蒋母于盛夏食了一盘李子，突然就得了下痢，不出几日，蒋家就挂起白幡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