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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转念一想，既然公主想收服此人，他当然是要助公主一臂之力的。察觉到龚撩的目光，他便露出三分风情来，眉眼一动，更添似水柔情。</p>
最后龚撩硬是留到了黄昏才离开，看着他骑马离开宫门，天都要黑了。姜姬趴在栏杆上，蟠儿道：“公主，天寒，将窗户关上吧。”</p>
姜谷和姜粟都没带回来，姜姬的大半随身之事就都由他来做了。洗漱她可以自己来，但穿衣服就太复杂了，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只靠一双手完成。</p>
蟠儿关上窗户，在殿中点上油灯，殿中明亮起来。</p>
“我还以为会有人来叫我。”姜姬自己解衣，隔着一道纱帘，蟠儿在另一边把她脱下来的衣服叠好。</p>
他道：“公主带龚公子回宫，只怕王后暂时是不敢来碰公主了。”</p>
蒋丝娘当了王后，当然不想再被人提起以前的“求婚者”。</p>
她发现这里的女人在婚前很自由开放，有几个求婚者都不要紧，相反，这是值得骄傲的事。但婚后如果再被人提起以前的求婚者，反倒成了污点。</p>
“那冯家呢？”冯家如果聪明，就该抓住这一点啊。</p>
亏她把龚獠留到晚上。</p>
等她洗完出来，蟠儿帮她擦头发，一边说：“公主，之前冯夫人遣侍女来。”</p>
“大冯还是小冯？”她问。</p>
蟠儿说：“大王给小冯夫人赐了名字，以后都要称玉腕夫人了。”</p>
“太香艳了吧？”她疑惑道，“这样的名字可以起吗？”</p>
蟠儿笑着说：“大王要如何称呼自己的夫人都可以，这样一来，世人都该猜测小冯夫人是有着怎么样的一双玉腕，反而会羡慕她呢。”他迟疑了一下，声音小了很多的说：“……何况大王身边还有蒋茉娘，只怕这下世人该说冯家玉腕夫人才是不世出的美人，蒋茉娘不过如此而已。”</p>
他说完就垂下头。</p>
姜姬注意到了，却不知该怎么劝他。她最奇怪的是蟠儿不但一点都不恨蒋家，相反，他对蒋家非常怀念，感情格外深刻。她问过蟠儿为什么这次回来以后就好像对她更真诚了，他竟然说“蒋公子将奴奴送给了公主，奴奴就是公主的人了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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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不是蟠儿真的开始一心一意为她着想，她还真不敢信他。就算是现在，她都不敢赌蒋彪再吩咐一句，他会不会倒戈相向。</p>
但这次回宫，她还是把蟠儿带上了。其一，如果他仍心属蒋家，把他留在摘星宫那不是害了姜武他们吗？那还是她带着吧；</p>
其二，这次她回宫要面对的就有蒋家的两个人，有蟠儿在，不管是好是坏，他的反应都可以做为她的参考，也省得她两眼一抹黑。</p>
但是只要没抓到蟠儿背叛的证据，她都更愿意相信有着这样一张面孔的人不是坏人。</p>
“冯夫人让侍女来接小公子过去。”蟠儿说。</p>
“去哪儿？”姜姬沉声问道。</p>
“……据说是大王的命令，要她教导小公子。”蟠儿低头说。</p>
姜姬冷哼，原来是这样，拿她当铒来吸引世家公子求婚，拿姜旦来试探后宫女子吗？不，是拿姜旦当鱼铒，引后宫中这四个女人自相残杀，他好坐取鱼翁！</p>
“……四个人还不够你们斗。”她靠在凭几上，想了一会儿，问蟠儿：“你之前不是认识好几个这附近的女人吗？”</p>
蟠儿点头，“公主要找她们做什么？”</p>
“没什么。”姜姬道，“这几天我们不在，也不知道她们去哪里找吃的。明天让役者多做些饼吧。”</p>
蟠儿应下，下楼时，却觉得公主应当是想到了什么主意。</p>
只是不肯告诉他……</p>
他垂下头，失落的一笑。怪不得公主，公主待他已经很好了。他这样心中念着旧主的人，谁都不会相信的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