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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哥问她：“你认为陛下应该听你的吗？”</p>
徐青焰摇头：“不。陛下拒绝我，肯定是有陛下的考量。只是我现在还无法平静下来，才不能回去。”</p>
白哥：“你哪里没想通？”</p>
徐青焰仰头叹气，怀里的三子正在抓着她的衣角啜，衣襟上落满口水。</p>
——这一幕真是很久没见到了。</p>
白哥心想。</p>
“其实我明白陛下的意思。就像仗不能一次全打完一样，事情也不能一口气全做完。”徐青焰消沉道，“陛下推行鲁律也是分了几步走的，时刻注意着时态的变化。”</p>
“现在的社会正在为陛下的登基和举措产生变化。这个变化刚刚开始，世界需要时间去适应新的变化，陛下也需要观察新变化的演化过程。如果我现在推行新律，会发生什么变化都不知道——最大的可能是令陛下的新政破灭，遭遇更大的反对，可能连储君的位置都会开始不稳。所以陛下才会让我回来。”</p>
白哥本来是想回来劝她的，发现她一个人坐家里全想明白了。</p>
“那你在不甘什么呢？”他问。</p>
“时间太少了！”徐青焰愤怒地看着他，“我看到了问题！我也有解决的办法！我甚至还想好了如何推行！但就因为现在时机还不到，我就只能眼睁睁继续看着……！”大颗的泪从徐青焰眼眶中滚落。</p>
她伏在白哥膝上：“他们……勒死了阿束……！”</p>
白哥沉默地拥抱着她，没有说话。</p>
在凤凰台上，有许多世家恐惧着陛下带来的变化。他们的做法是更加严格约束家中子弟，不许他们“变坏”。</p>
阿束乃家中长姐，下有一幼弟。早年间，正是陛下刚开始推行鲁律时，阿束的父母为了保护幼子，令阿束招婿。以免他们二人离世后，幼子不能继承家业。</p>
阿束与其夫在家中孝顺父母，友爱幼弟，本来一家和乐。</p>
——直到陛下登基称帝。</p>
之后阿束就突然病逝了。</p>
她的丈夫带着两人的孩子离开，临行前到徐家拜访，留下了一封信。</p>
青焰回来后才得知，阿束并非病逝，而是被其父母亲手勒杀。</p>
——仅仅是担心阿束会和其夫霸占家产。</p>
这样的举措在世家中并不鲜见。早年在家中招婿的女子，现在有不少因情势变化，不得不随夫归家。</p>
更有许多女子遭家族遗弃，或除名，或遣至旁支养育，或早早出嫁。</p>
女子因陛下而启智，也因陛下而遭弃。</p>
何者为因？何者为果？</p>
白哥安抚着她，最后说：“一切都会变好的。”</p>
青焰擦干净泪，红着一双眼睛摇头又点头：“不会一切都好……但总会慢慢变得更好。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