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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眼见毛昭又要旧事重提，姜姬忙道：“此事，朕已交托给储君了。尔等当去询问储君才是。”</p>
毛昭：“……”</p>
他当然去见过三宝公主。去之前还以为三宝公主会比陛下好说服，不料三宝公主认真细致的听完之后，道：“孤尚在学习，目前无法回答毛公的问题。稍后等孤有所得后，必会答复毛公。”</p>
毛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，但他觉得不可能……三宝公主年纪小，不可能这么滑头。</p>
但接下来不管他去多少次，三宝公主都是这一句话！她还会嫌弃他的例子总是那几个，还道“若无新例，毛公就不必来了。”</p>
毛昭：“……”</p>
——既然三宝公主这么说，他如果接下来去收集所有反对新税的世家姓名……好像也不太对？</p>
有种把他们的名字递上去会不妙的感觉……</p>
毛昭内心苦闷，找白哥喝酒，酒席间说出疑虑之处。</p>
白哥当即带着他偷偷溜到徐公的书房里，把徐公最近的手书偷给他看。</p>
两人躲在屋子里，就着一盏灯，悄悄阅读徐公亲笔所著的最后一部书。</p>
《商女本纪》。</p>
毛昭一目十行，如饥似渴的读着。</p>
白哥在旁边叨叨：“老师跟龚相校劲呢……”</p>
“龚相说他在写陛下的本传，他回来就说自己也要写……还先把《商女本纪》的名字取了。”白哥为自家的老小孩摇头，怎么可以欺负人呢？</p>
他看毛昭看得入神，悄悄在旁边使坏说：“你知道陛下当年在莲花台头一次谋算龚、冯、蒋三姓时是几岁？”</p>
毛昭还真计算过，不过他觉得其中一定另有机窍。</p>
“陛下当时应不足七岁……”说着说着，毛昭自己也怀疑了。</p>
陛下本非凡人，七岁时的神智说不定也不凡了呢？</p>
白哥瞪他：“你既知陛下七岁时就能意谋三氏，怎么会觉得储君不行呢？陛下在储君这个年纪的时候，已经从商城回到莲花台了！”</p>
此言如当头棒喝。</p>
毛昭倒是再也不敢小瞧三宝公主了。</p>
龚家。</p>
龚香仍在奋笔疾书，旁边坐着的人是蟠郎，他一边看龚香的大作一边发笑。</p>
“休要发笑！快告诉我，当年陛下见到我的时候都说了什么？”</p>
他请蟠郎住到龚家来，为的就是这个！</p>
唉，当年他真是有眼无珠！搞到现在想写一本陛下的本传都要找别人斧正。</p>
蟠郎在灯下一笑，旁边添灯油的小童就眼直了。</p>
“可不是什么好话。你真的要写上去？”蟠郎笑道。</p>
龚香自得道：“便是一开始不是好话，我与陛下一世君臣相得，才显得我与陛下感情深厚啊！”</p>
深夜，龚香说：“你先在鲁国为相，后又在河谷经营多年，立功不小。陛下此时将你召入朝中，必将委以重任。”他停了一下，叹道：“我与陛下相伴一生，此生无憾。待我去后，你要代替我站在陛下身后，辅助陛下成就大业！你若有分毫懈怠，我在九泉之下也要咒你！你记住了！”</p>
说到这里，龚香双目血红，死死盯着蟠郎。</p>
蟠郎恭敬跪下，行五体投地大礼：“是，老师。”</p>
天启十三年，龚公荐弟子入朝。此子相貌堂堂，彰华日表。陛下一见，顿生心喜，唤其蟠郎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