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噔噔噔，几个人上楼，这楼上就别有玄机了，和李凡经常逛的古玩店很不一样，库房是一间一间的，被隔断隔开了，每间房子门外都有品别名称。</p>
李凡跟在店员身后，恰好看到一间存放瓷器的库房的门开着，里面恰好有个顾客对着一个玉壶春瓶流口水。</p>
李凡打眼一看，这玉壶春瓶上面画了两个大芙蓉花，画工拙劣，笔调浮华，典型的现代工艺品，完全可以写上：Made-in-China，2018。</p>
他刚要走进去看看热闹，店员早一把拉住了他，道：“您请跟我来。”</p>
“好吧。”李凡也便跟着他继续向前走去。</p>
店员恨不得擦汗，暗自责怪同事怎么没关好门。眼前这位蒙面人对瓷器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啊。</p>
被店员引到一间储存字画的库房内，李凡看着室内悬挂着的古今中外的几十幅画作，不禁大惊失色！</p>
《竹石图》，复制品！</p>
《素女经》，复制品！</p>
《世源山水图》，复制品！</p>
……</p>
全是假货！</p>
李凡暗自诧异，在骗人的手法上，很多店家真是招数频出，层出不穷。</p>
大概弄明白王翰怎么入套的了（当然，想让买家入套，店家有无数种方法和‘技巧’，毕竟人家专业研究买家的），李凡微微一笑，可以讨债了。</p>
“您看，这是桃大丸的《十八仕女图》，您看看这个。”</p>
“不看了。”</p>
店员又指了一下另一幅画，“这个是《郊游图》，我们老板从新加坡带回国内的。”</p>
“不看了。”</p>
“这个——”</p>
李凡打断店员道：“美女，不看了。”</p>
店员疑惑地问：“那您看什么呢？”</p>
李凡笑道：“我想看看你们老板，我们想和他谈谈。”</p>
“呃？您？”店员发现李凡语气不对，立马意识到要坏菜，她脸色一变，目光灼灼地盯在了李凡和王翰的身上，恨不得一把拉下他们的墨镜和口罩！</p>
到了这个时候，李凡就不得不亮出身份了，要不然，下一秒他们两个弄不好就得被人好好“伺候”一顿了，与其剑拔弩张，不如优雅地从容面对解决问题。</p>
李凡将墨镜和口罩往下一摘，恢复了平时的声音，“我是李凡！”</p>
店员一拍手，惊道：“哇，李凡啊，我还给你投票了呢！那您是？”</p>
王翰褪下口罩和墨镜，皱眉道：“我是王翰！”</p>
店员脑袋“嗡”地一声，完蛋了，他们察言观色的本事太强了，知道这是找上门了，她连忙道：“您二位先到休息室休息，我去给您二位看看老板在不在。”</p>
王翰面色冷峻地道：“没关系，我们会等他来再走的。”</p>
店员将两人引到休息室后，她连忙找到经理，“坏菜了，经理，王翰找来了，李凡也来了。”</p>
“呃？”</p>
“带上去的那两个人就是！”</p>
“我艹！我……我……我打个电话，”经理擦了擦汗，给老板打了个电话，“老板，您先别做保健了，快回店，王翰找回来了，还带来个李凡。”</p>
不出10分钟，老板颤抖着肥肉一路小跑地推开了店门，他气喘吁吁地将经理拉到一侧，气得骂道：“我不是让你们看人下菜碟么？这种名人你卖给他们干嘛？这帮臭文化人，一个个就爱瞎显摆，买点儿东西恨不得让圈里人都知道，卖给他们不是作死么？”</p>
“老板，肖娜卖的，我不知情啊，要我在就好了，现在怎么办啊？”</p>
“聪明人不做糊涂事儿，我想办法怎么有里有面地把这事儿圆过去。”</p>
老板擦了擦汗，喝了口水后，提足上楼，走进了休息厅。</p>
刚一进门，他张开双臂，热情洋溢地扑向二人，道：“哟，两大名人登门，我这家小店顿时蓬荜生辉啊！翰哥，李老师，欢迎光临！不胜荣幸！”</p>
拥抱之后，李凡和王翰也不说话，就微微带笑地看着他，直接就把这肥腻的老板看慌了。</p>
“那个，怎么没人上茶啊？快给两位尊敬的老师看茶！两位老师，我真是恭敬万分，来到咱们小店儿，我是真的太激动太开心了。”</p>
王翰道：“你家店可不小，在这古玩城中，就属你家店大，应有尽有，什么‘都有’。”</p>
老板品咋了一下这话和语气，连忙给自己找退路，道：“小本经营，生活不易啊，我们这行有风险呐，收货不小心的话，弄到手里不顺心的物件的话，那就遭殃了。”</p>
李凡笑道：“你们卖家有风险，我们买家也有风险呐！”</p>
老板心中一紧，忙点头称“是”。</p>
李凡咧嘴一笑，道：“我和翰哥啊，今天是来找您换货的，我们在你们店里买来的两个瓷器，换成其他的可以么？”</p>
“可以！当然可以！其他人不成，您二位必须行，为您破行规！”老板拍着胸脯道，他心想：还给自己留几分面子，换了个婉转的说法，有手腕啊。</p>
王翰道：“那就好办了，那先谢谢老板了。”</p>
“不客气，我这就让人上门去取。”</p>
王翰道：“不必了，我们带来了。”</p>
“带来了？哪呢？”</p>
李凡将背后的背包取了下来，拉开拉链，取出了一个塑料袋，打开塑料袋后，李凡便小心翼翼地，将碎片一片一片地摆在了桌子上。</p>
碎片一字排开后，老板脸都绿了，气得差点儿咳血。他又气又笑又无奈，自己还理亏，只好尴尬地傻笑着。</p>
李凡数了数，“一二三四……一共21片，齐了，一块不少。能换成同价值的什么藏品，老板给介绍介绍，多退少补嘛！”</p>
老板问道：“那另一个瓷器呢？”</p>
“哦，这儿呢，差点儿忘了。”</p>
李凡又从包里取出来个口袋，小心翼翼地在桌子上摆了三排，“一共25片，这个也凑齐了。”</p>
老板的脸又绿又紫又红，这就是面前这两位自己真得罪不起，否则换成其他人，早揍丫的了。</p>
老板心道：这帮文化人啊，来这揣着明白装糊涂，“装疯卖傻”气自己，自己还得陪着装糊涂，你们行啊，你们文化人真行！书真没白读！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