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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”姚姑娘瞪了花琉璃一眼，气得转身就往外走。</p>
“庙祝，姚姑娘心情不佳，她的祈福钱由我来付吧。”花琉璃笑眯眯道，“预祝姚公子旗开得胜，榜上有名。”</p>
“贵人真是良善。”</p>
姚姑娘被气得差点吐血，她扭头看去，发现花琉璃还在对她笑，笑容温柔又善良。</p>
明明对方什么难听的话都没说，但是在这个瞬间，姚姑娘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输了，输在哪儿还不清楚。</p>
“京城里的这些姑娘长得真好看，生气的样子也好看。”坐上马车以后，花琉璃笑眯眯道，“嘉敏郡主跟她的那些小伙伴真好玩。”</p>
“郡主，你且收敛点吧，奴婢怕被你被人堵着门叫骂。”鸢尾无奈苦笑。</p>
“她们敢骂，我就敢晕倒。”花琉璃懒洋洋地靠着车壁，“我体质很弱，气不得的。”</p>
鸢尾：“……”</p>
郡主进了京城以后，也不知道是谁的噩梦。</p>
春闱当日，花家四口都起了个大早。</p>
花应庭为花长空披上外袍：“爹在战场上厮杀多次，煞气无数，什么邪魔霉运不侵，我给你穿上外袍，能保你离霉运远一点。”</p>
“对。”卫明月替花长空束好发，“娘亲是大晋最厉害的女将军，由娘亲给你梳头发，那就等于是神佛给你开光。”</p>
花长空：“……”</p>
母亲自恋的毛病，是好不了了。</p>
“三哥，不要有压力。”花琉璃把装着考试用具的背囊放到花长空手里，“反正咱们家两个侯爷，一个郡主，就算你考不上好名次，我们也能把你养得好好的。”</p>
不好好考试就要回家吃软饭了？！</p>
一时间，花长空不知道自己该放松还是该紧张。</p>
四人走出大门，在花长空坐上马车后，花琉璃在袖笼里掏出一面巴掌大的小旗，插在了马车上。</p>
“闺女，你什么时候做了一面花家军的小旗子？”花应庭疑惑地看着在晨风中摇曳的小旗子，“插这玩意儿有什么用？”</p>
“寓意旗开得胜呀。”花琉璃拍了拍拉车的马儿，“马儿啊马儿，一定要保佑我三哥马到成功。”</p>
“有道理，我们家乖女真聪明。”</p>
坐在马车里的花长空无言以对。</p>
有一堆平日从不上香祷告，临时才求神拜佛的家人，他既无奈又感动。</p>
这种为了家人愿意放弃原则的亲情，无论是谁都不忍去破坏。</p>
一家人把花长空送到送到贡院外面，花长空看向家人：“父亲、母亲、小妹，我进去了。”</p>
“嗯嗯。”花琉璃点头，“无论怎样，三哥都是最好的三哥。”</p>
花长空闻言一笑，伸手拍了拍花琉璃的头顶：“小妹也是最好的妹妹。”</p>
他朝家人拱手行礼，转身往贡院大门走去。</p>
等花长空被守门人确认没有夹带作弊的东西，进了门以后，花家三口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。</p>
“爹爹，娘亲，我有些紧张。”花琉璃小声道，“我听说有考生，考到一半就疯了。”</p>
“你三哥自小习武，家里又不逼着他必须拿到功名，应该不会有这些事。”花应庭说完这句话，有些不自信，扭头看向卫明月：“夫人，你说是不是？”</p>
“嗯。”卫明月板着脸点头，看起来是三人中最平静的一个，只是她不自觉握起来的拳头，出卖了她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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贡院外挤满了送考的人，京兆府的衙差怕人多引起争吵，派了不少人守在此处。京兆尹又担心京兆府的衙差压不住人，还从大理寺借了一些人过来。</p>
为了在大理寺借到人，京兆尹足足在大理寺卿张硕家门口蹲了三天，本来张硕一直不愿意松口，直到前几天他不小心弄掉帽子，被张硕看到以后，对方竟然目含怜悯地答应下来。</p>
春闱每隔三年一次，这些从全国各地赶来的考生，都是当地有名的学子，京兆尹不敢大意，天还没亮就跟衙差一起守在这里。</p>
为了这场科举，京兆尹、兵部、大理寺、国子监、户部都忙得脚不沾地，就怕发生什么意外。</p>
他们来巡逻的第一天，看到花应庭守在贡院外面。</p>
他们来巡逻的第二天，看到花应庭搬着小板凳坐在贡院外面。</p>
他们来巡逻的第三天，花应庭又来了，还自带了吃食。</p>
户部尚书曹进伯巧遇花应庭好几次后，忍不住想问，花应庭为什么这么闲，天天都守在贡院门口。</p>
后一想，花应庭虽然还保留大将军的称号，却没有掌管京城及四周郡县的兵权，太子太保也只是个荣誉称号，除非皇上特意召他上朝，不然平日连朝会都不用去。</p>
这么一想，曹进伯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。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，如今也只能像京城那些闲散贵族般无所事事吗？</p>
他正准备上前与花应庭攀谈几句，就看到停在花应庭旁边的马车帘子动了动，一只白皙细嫩的手，把帘子掀了起来。</p>
从马车里出来一位小姑娘，是福寿郡主。曹进伯想起好友辉之近来写给他的几封信里，提到过好几次花家小姑娘。说她嘴硬心软，心地善良，是个好姑娘。</p>
他犹豫了一下，还是上前道：“在下见过大将军，郡主。”</p>
“什么大将军，如今老夫已经解甲归田，曹尚书称我为老花就行。”花应庭从凳子上站起身，把手里的东西让小厮拿着，对花琉璃道，“琉璃，这是户部尚书曹进伯曹大人。”</p>
看着花应庭俊美的脸，年长他几岁的曹进伯心情有些复杂。花应庭都自称老夫了，他算什么？</p>
“曹大人。”花琉璃福了福身。</p>
“不敢受郡主的礼。”曹进伯赶紧回礼，花琉璃虽是小辈，但却是皇上亲封的爵位，尚书与郡主虽是平阶，但意义却不同。</p>
“她一个小孩儿，给你行礼有什么不能受的。”花应庭指着贡院紧闭的大门，“曹尚书，你怎么在此处？”</p>
曹进伯失笑，这三天他每日都有出现，花应庭竟然毫无察觉？他说明缘由后，忍不住多看了花琉璃几眼。</p>
小姑娘不多言多语，又懂得礼貌，没有半点郡主的骄纵。辉之怎能说人家小姑娘嘴硬心软，分明是个讨人喜欢，还有些害羞的小姑娘嘛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