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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心铭道：“他也不用你喜欢。他多的是有人喜欢！奉承的人趋之若鹜，献殷勤的美女如云！”</p>
这次，她的声音有些变化，似怨，又似愤；手上用力，把小葱嫩苗掐得一段一段的，都扔了，只剩下光秃秃、白腻腻的一截葱尾，一看不对，索性也扔了。</p>
李惠娘瞥见，不敢再火上浇油，端盆水出去倒。</p>
小朝云最开心，小手捏一块蟹壳黄烧饼，在厨房和正屋间来来回回地跑；一时又跑到院子里，快乐地转圈。很快，粉圆的小脸就红的跟苹果似的。她头发太短，丫髻扎不牢，一会儿就摇散了，都披在颈间。</p>
李惠娘出来看见，喊道：“朝云，别摔倒了！”</p>
朝云脆声道：“嗳！”</p>
这时，忽然有人敲院门。</p>
小朝云忙跑去开门。</p>
可她太矮，够不着门栓。</p>
梁心铭拍拍手，站起身，出去开门。</p>
打开院门，外面站着个十七八岁的青衣少年，看见梁心铭一楞，随即咧嘴笑道：“小的见过梁解元。”</p>
梁心铭也笑了，因为他两门牙像闹脾气似得，互不侵犯，互不来往，中间有条宽缝，可供食物自由出入。</p>
这是王亨的贴心小厮，名叫一安。</p>
一安把王亨当天神一样崇拜和维护。</p>
他就像王亨的影子和分身。</p>
当年林馨儿觉得一安很可爱，曾打趣道：“一安，你那两门牙中间隔得也太宽了，能并排跑两辆马车。”</p>
王亨听了乐不可支。</p>
一安呵呵笑道：“小少奶奶，哪有那么宽！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