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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亨写一会,递给梁心铭看。</p>
梁心铭看了,道:“谢恩师指点。只是这样措辞,显得观点模糊。恩师这样改正,定有用意。”</p>
王亨道:“不错。沿海通商税收,朝堂上已经争执多日了。朝廷大臣尚且不能下定论,你一个赶考的举人,若提出明确的观点,不论是否合适,恐怕都不得好。”</p>
梁心铭问:“那恩师以为学生写的如何?”</p>
王亨道:“很不错。还有几点不够完善。我想你是对沿海通商了解还不够,所以才没能考虑周全。等将来你了解其中内情,恐怕就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了。”</p>
梁心铭点头,表示受教。</p>
这篇文章是她练笔用的。再天才的人,也要勤学苦练,才能修成正果。她每隔几天就要写一篇文章,有些是分析历史和经义,有些是议论当前时政,都是为了练笔。</p>
两人说着话,惠娘又端了茶果上来。</p>
梁心铭觉得惠娘和王亨之间怪怪的。惠娘是因为听过林馨儿的遭遇,所以讨厌并防备王亨;王亨呢,则是本能就讨厌惠娘。唉,新欢和旧爱,天敌!</p>
梁心铭便对惠娘道:“你去准备几个菜,请恩师留下来吃晚饭。但不知恩师可肯赏脸?”最后一句话是看着王亨说的,征询他的意思。同时也提醒:若留下来吃饭呢,他们这就去准备;若不留下来,是不是该告辞了?外面天快黑了呢。</p>
王亨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如此,叨扰青云了。”</p>
梁心铭忙道:“学生荣幸之极。”</p>
然后看向惠娘,示意她去准备。</p>
那无奈的眼神仿佛说,他不走,我也没法子。</p>
惠娘觉得,王亨就是故意的。</p>
梁家这么穷,这饭有什么好吃的?</p>
惠娘不情不愿地走了。</p>
王亨分明看见,心情很好。</p>
他一边和梁心铭谈讲文章,一边等晚饭。</p>
面对他直视的明亮目光,梁心铭有些心慌,总是不经意地垂眸,不便与他对视,也不敢与他对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