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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心铭道：“无妨。在下这一身也实在腌臜，难怪你们要笑。恩师也是关切学生，还请兄台莫气恼。”</p>
周昌忙道：“不敢。在下姓周名昌，表字顺之。奉州人氏。敢请兄台尊姓大名？”</p>
梁心铭忙放下手上东西，向他抱拳揖道：“见过周兄。在下梁心铭，表字青云。徽州人氏。”</p>
孟无澜等人也都过来互相招呼。</p>
一场纷争就莫名其妙地化解了。</p>
周昌见梁心铭摇摇欲坠，扶着他道：“我看梁兄实在虚弱的很，还是赶紧回家请大夫调治吧。明日还要下场呢。”</p>
众人纷纷附和，很是关切。</p>
梁心铭道：“谢周兄和诸位关心。”</p>
于是大家告辞，分头离去。</p>
梁心铭一出贡院，李惠娘便扑上来抱住她，看着她泣不成声道：“怎么瘦成这样……都瘦干了！你怎么熬的？！”</p>
梁心铭扶着她肩膀，道：“没事了。我好了。”</p>
李惠娘哭道：“这还叫好？好什么好！”</p>
梁心铭劝道：“别这样惠娘。恩师在呢，待我见过恩师。”说完轻轻推开她，将东西递给她，然后走向王亨。</p>
离王亨还有三步远，她停住了脚步。</p>
仿佛怕熏着他，她刻意保持距离。</p>
她目光先从靖康帝身上一扫而过，见他器宇不凡，眉宇间透出王者威严，心中一动，微微颔首致意，然后就把目光转向王亨。</p>
王亨之前还嫌弃李惠娘哭哭啼啼没出息，等看清梁心铭的模样，没来由地感到窒息，嗓子眼热辣辣的。</p>
他不敢相信，短短几天她就病成这样！</p>
他猛跨前两步，站在梁心铭跟前，深深地看着她。</p>
梁心铭又后退一步，躬身道：“学生见过恩师。”</p>
王亨涩声问：“你……还好吗？”</p>
梁心铭道：“谢恩师惦记。学生还好。”</p>
王亨觉得，“惦记”二字充满讽刺意味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