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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名声扫地，也嫁不出去了，也不会再嫁。这样很好，她有一辈子的时间，可以慢慢和他周旋，就好比与他对弈，在棋盘上争高下。输也好，赢也好，慢慢地耗。</p>
眼下，该从哪开始呢？</p>
这时红儿来回：三爷回来了，带了王二爷来看她。</p>
孟清泉一时没回过神来，静默了会，才想起王二爷是谁。</p>
王亢，王亨的庶弟。一个清秀的少年，性子有些别扭，初见她时，便红了脸，羞涩地笑。后来每次见面，她都能察觉到他偷偷地看她。她总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一张红透的脸。她没有对他厌恶躲避，而是很宽容地当他弟弟对待。他便当她神女一样尊敬和爱护，不止是大嫂。</p>
“王亢，”孟清泉轻声道，“就从你开始吧。”</p>
她便对红儿道：“不见。你去告诉王二爷……”附耳传授了红儿一番话。</p>
红儿便出去了。</p>
院门口，站着两个少年——孟无波和王亢。两人刚从国子监赶回来，王亢不及回家，先来孟家探望孟清泉。</p>
孟无波见了红儿，忙问：“大姐身子可好了？”</p>
王亢也紧张地盯着红儿，等她回答。</p>
红儿绷着俏脸道：“姑娘还昏睡着，不能见外人。三爷进去看看吧。”一面侧身让孟无波进去。</p>
王亢忙道：“红儿，我……”</p>
红儿上前一步挡住他，把小胸脯挺了挺，道：“你来干什么？难不成你王家逼得我们姑娘都这样了，还不肯放过，还要派你来亲眼看着姑娘咽气才肯放心？”</p>
王亢急摆手道：“不是……”</p>
红儿道：“不是你来干什么？”</p>
王亢道：“我来看孟姐姐。”</p>
红儿道：“看她做什么？我们姑娘不是你大嫂了，两家已经退亲了！原先定给姑娘成亲的日子，也让给你了。你还不回去准备，快活的当新郎？还有工夫来看我们姑娘？放心，等你大婚的日子，就是我们姑娘丧命的时候！”</p>
说完后退，把两扇门一合，用力关上了。</p>
王亢站在门外，使劲拍门：“红儿，红儿，让我进去！”一面喊，一面流下泪来，惊恐万分。</p>
很快，就有两个媳妇出来驱赶他。</p>
对方仇视的目光，让王亢没脸再待下去。</p>
他失魂落魄地离开孟家，一边走一边想：为什么大哥这样狠心？孟姐姐等了他那么多年，他不肯娶也就罢了，横竖已经退亲了，为什么还要害她名声扫地？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