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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客见面，先寒暄让茶。</p>
左端阳也不啰嗦，当即切入正题。</p>
他瞅着王亨冷冷道：“王侍郎在湖州也威风得够了。可否给老夫一个薄面，就此收手？”</p>
王亨忙站起来，躬身道：“左相此言，下官担待不起。下官之前在翰林院，常伴皇上左右，皇上最惦记的就是左相大人。所以，潜县拐卖女童案爆发后，下官因为高淳是左相弟子，不敢鲁莽，便致函给湖州这边：只要把孩子们送回去就行了。可是，高淳他们是如何做的？”</p>
左端阳认为高淳做的足够了，但此时他有求于王亨，不好和王亨翻脸，因此皮笑肉不笑道：“行了！不就是一个小丫头吗，你杀了二十多个官员，再大的气也消了。”</p>
王亨击掌道：“正是！不就是一个小丫头吗？纵然知道些什么，下官既然不打算插手，又岂会拿她做文章！他们已经占了破案的头功，还把人给杀了，完全不顾下官的处境，和下官对老大人的敬意……”</p>
左端阳打断他，盯着他问：“之前的事老夫不想再提。你就给老夫一个准话：你打算把宋之献怎么办？”</p>
王亨笑道：“左相都开口了，下官还能怎么办？少不得吞了这口气。下官是晚辈，受些气应该的；老大人德高望重，若是气出个好歹来，皇上就头一个饶不了下官。”</p>
这话左端阳听了很受用，神色松弛不少。</p>
他便留王亨用饭。</p>
王亨欣然应允。</p>
正事敲定，接下来的谈话就轻松了。</p>
王亨奉上两坛虎骨药酒给左端阳，说是神医东方倾墨炮制的，对老寒腿疗效特别好，他特意带来的，只因高淳的事，怕左相大人发怒，一直没敢登门。</p>
左端阳道：“你小子也有怕的时候？老夫看你胆子大的很呢。你父亲也不如你心狠手辣。”</p>
王亨谦虚道：“跟老大人当年的果决比，还是差远了。”</p>
左端阳听了这话，倒生出几分欣赏的意思来，撇开双方立场不提，王亨这行事作风确实很合他心意。</p>
王亨在左家吃了午饭离开。</p>
左端阳以为外甥性命无碍了，一颗心放下，又开始想善后。他清点湖州被王亨杀头的官员，冷笑道：“无知小子，等江南乱了，看他如何收拾。到时候，休怪老夫无情！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