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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心铭先审问第一间屋的精瘦汉子。</p>
她坐在屏风后，吩咐流年给精神恍惚的汉子送了杯水，道：“左相赏你的。”</p>
汉子努力睁大眼睛看向屏风，见屏风上影影绰绰映出左相的影像，忙道：“属下谢相爷。”</p>
梁心铭嘴角一弯——</p>
果然是左相的人。</p>
她朝赵子仪点点头。</p>
赵子仪便轻哼一声，含糊问道：“人杀了？”</p>
汉子忙道：“属下没得手，请相爷恕罪。属下……”说到这他蹙眉，凝神回忆：他一进庄子就莫名其妙地晕倒了，醒来后……好像在一间很亮的屋子，然后……</p>
没有然后了！</p>
他用力甩甩头，再左右打量，努力想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，要怎么跟左相回话。</p>
梁心铭见他这样，起身就走。</p>
这人熬的火候还不够，再问下去不但问不出口供，反而会使他清醒。他心生了警惕和防备，下次再想让他上当可就不容易了，所以她当机立断终止审讯。</p>
另外两人精神也还好，梁心铭连进去都不必了，站在廊下对赵子仪道：“每间屋子再加十盏灯，每隔一个时辰就换人看守，不许他们眯一下眼。”</p>
赵子仪道：“是。什么时候再审？”</p>
梁心铭道：“等今晚再说。”</p>
她觉得有些冷，牵着斗篷的两边往胸前拢了拢，想着得回去补个觉，大半夜起身实在不好受。</p>
赵子仪把她上下一打量，见她缩着脖子，便关切道：“既这样，请奶奶回去歇息吧，外面寒气重，别受了寒。”转身又低声吩咐流年道：“小心伺候奶奶。”</p>
流年忙道：“是。”</p>
跟着掩口打了个哈气。</p>
下半夜起来，她都受不了，何况奶奶怀着身子，当然更受不了，都是左相那老东西害的！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