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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端阳听着梁心铭一声高一声的质问,面如死灰,身子如筛糠一般瑟瑟发抖,几次想要反驳,却无可反驳。</p>
梁心铭趁胜追击道:“不论你如何挣扎,最终都脱不了被灭九族的命运,还害得皇上落骂名。唯有你主动认罪,自承欺骗了皇上,欺骗了天下,再主动自绝于天下,皇上或可念在你尽心辅佐的份上,饶恕你的家人。左端阳,这个账,你可会算?”</p>
左端阳死死地盯着她问:“你有这么好心为老夫?”</p>
梁心铭先朗声道:“本官当然不是为你,是为了皇上!既接了这案子,便要替君分忧,办得妥妥帖帖,不能令皇上忧心,不能使皇上为难。”</p>
又微微倾身,凑近他耳语道:“不然的话,费心劳力地破了案子,却害得皇上陷入两难的境地,吃力不讨好,这种事本官怎会干呢。这不就跟左相商量吗,只要左相自裁了,结果就圆满了,你好我好皇上更好,本官的功劳簿上也能添上一大笔,可减女扮男装的欺君大罪。”</p>
左端阳气得哆嗦道:“妖女……”</p>
大堂后面,几个龙隐卫正在当值守卫,其中一个偷懒似得靠在墙上,左耳贴着墙壁,听里面梁心铭和左相对话,当听到“妄图逼死老夫”几个字,立即站直了身子。</p>
“找人替我,我去去就来。”他对同伴道。</p>
其他几个龙隐卫点点头。</p>
那人几个闪身,便跃出了府衙。</p>
他们这些人虽奉命听梁心铭和赵子仪的调派,但左相非一般人,梁心铭若要杀他,他们肯定要回禀皇上。</p>
左相府,宋晖正对左老夫人回禀:“……梁心铭持有龙纹令,她又对相爷恨之入骨,此番将相爷诓入府衙,恐怕是想先斩后奏,杀了相爷……”</p>
左老夫人眼一翻,晕了过去。</p>
丫鬟惊叫“老夫人!”</p>
因宋晖来了避入暖阁内的左大太太等女眷,听见外面叫声吓一跳,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嫌了,一齐涌出来,围在左老夫人身边七嘴八舌、又哭又叫,乱成一团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