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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心铭呓语般回道：“翠儿死了！”</p>
靖康帝虽坐着，却是半坐半起，悬着身也悬着心，听了这句话，长长出了口气，身子一松，坐实了。</p>
其他人也悄悄舒了口气。</p>
廖氏捂住嘴低声哭起来。</p>
王亨却丝毫没有松懈，心更疼了。因为梁心铭一脸茫然地打量周围，泪眼中的孤寂，衬托得她处境更加绝望。原先还可以抱着翠儿叫，现在也不叫了，因为清楚再叫也不会有回应，只剩下她独自面对猛虎。</p>
忽然她又看向堂下，双目凝住，跟着身子又一颤，重新绷紧了，似乎挡在洞口的大石正剧烈摇晃。</p>
她抱着思思静静等待。</p>
她在等待中煎熬。</p>
众人也都眼不眨地盯着她，代她紧张煎熬，明明才过了几息，却像过了几个时辰一样漫长。</p>
蓦然间，她又低下头，看着思思，眼中现出犹豫和挣扎，下意识的，那搂着思思的双手紧了紧。</p>
广惠抓住她这瞬息的变化，再次诱惑地问：“你怎不将她送给老虎？这样你就能脱身了。”</p>
梁心铭恓惶地摇头，“不！”</p>
广惠道：“可是老虎就要进来了。”</p>
梁心铭喃喃道：“翠儿没死。翠儿晕过去了。有人死几天又活了呢。翠儿没死、没死……”</p>
众人都面面相觑，翠儿被虎吞噬的真相就在眼前，难道不是林馨儿将她的尸首送入虎口的？</p>
他们感受到梁心铭的挣扎，即便已经知道结果，知道林馨儿逃脱了，他们还是替她着急——再耽搁下去就来不及了！若是平日高谈阔论，他们的看法或许会有不同；然眼下他们宛如身临其境，这情势对久历官场的他们来说，根本无需犹豫和煎熬，会果断将翠儿送出去。</p>
梁心铭怎会如此优柔寡断？</p>
他们都忘记了，那不是梁心铭，那是林馨儿！</p>
王亨又不由自主地往前上。</p>
靖康帝也急了，催道：“方丈！”</p>
广惠也察觉到了紧要关头，再诱惑道：“你摸摸看，她身子冷了吗？身子冷了就真死了。”</p>
梁心铭木然不动了。</p>
“翠儿冷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