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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不去只觉额头越来越热，意识开始陷入混沌，连带对方的声音，也仿佛隔了一层，不甚明晰。</p>
“只要踏出第一步，就会有第二步，想要彻底解决，最好的法子就是连第一步都不要踏出去。”他双眼紧闭，眉头紧皱，与那无休止的疼痛作抗衡，犹能自嘲一笑。“比这更大的痛苦我都受过，这已经……不算什么。”</p>
凤霄眉头微挑，正想细问，却听见外头呜呜作响，本已转小的风声忽而又大了起来，夹着雨雪从洞外泼入，霎时一阵冰冷刺骨，一张嘴就是一大口冷风灌入，立马牵动肩膀上的毒伤，他也跟着咳嗽起来。</p>
咳嗽一开始，好像就再也停不下来，长夜漫漫，两人各占一块地方，咳嗽声此起彼伏，倒像是在一唱一和。</p>
虎落平阳被犬欺，只差外面再来上一声狼嚎了。</p>
这个念头刚起，仿佛为了应和他，凤霄还真听见风雪之中的山崖上隐隐有狼嚎传来。</p>
他抽了抽嘴角，看向咫尺之距的崔不去。</p>
凤霄：“喂。”</p>
崔不去全身仅存的清醒都用在与毒性拉锯上，压根没空理他。</p>
凤霄咳嗽两声：“我也受伤了，要不你过来一点，我们挨紧些，还能取暖。”</p>
崔不去勉强睁开眼，蹙眉想了想，才迟钝地将他的话传送入脑。</p>
“滚过来。”他道。</p>
凤霄：？？？</p>
他见崔不去一动不动，想想对方估计也的确是没什么力气了，只好纡尊降贵挪了一下身躯，将对方揽入怀中，心里悲愤地想道：本座他**到底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处境的？</p>
说一千道一万，这全都是因为一个人。</p>
裴、惊、蛰。</p>
……</p>
裴惊蛰站在卢宅门口，一连打了三个喷嚏。</p>
他来不及思考自己是受凉得了风寒，还是有人在念叨他，因为他也遇到了一件意外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