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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秦妙语这样的女人，年纪小阅历浅薄时可能会被吓住，不敢轻举妄动，但这些年她嫁给尉迟金乌当小妾，一面要与他那些莺莺燕燕勾心斗角，稳固地位和宠爱，一面又要暗中打探消息，与苏醒联系，为高句丽谋求更多的利益，早就历练得非同一般，如何还是一个扶余门能够局限住的？会生出叛变之心并不奇怪。</p>
“一？易？”崔不去不关心凤霄想怎么处置秦妙语，他对刚才凤霄提到的“一先生”更感兴趣。</p>
凤霄以指蘸茶水，在桌面上划了一道横。</p>
是一。</p>
一元复始，九九归一的一。</p>
一，是万物之始，所有数字的起点，却也可以是无穷大。</p>
老子曰，抱一为天下式。</p>
惟初太始道立于一，造分天地，化成万物。</p>
会用这样一个字来作为外号的人，必然不会是寻常人物。</p>
这位一先生，非但是苏醒他们在中原的联络人，而且很可能在扶余门中地位不低。</p>
更有甚者，对方在中原隐藏多年，连秦妙语都能差点当上于阗王妃，那一先生的身份又会卑**到哪里去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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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隐隐于野，大隐隐于市。</p>
崔不去发现事情越来越有趣了。</p>
他们破了一个案子，却由此找到一条埋藏更深的绳子。</p>
若是循着绳子找过去，最终又能发现什么？</p>
他相信，凤霄也有差不多的推测，而且同样感兴趣，甚至可能为了拉他下水，才和他说了这么多。</p>
但崔不去本来就是个不安分的人，问题越棘手，困难越多，他反倒觉得越有意思。</p>
凤霄：“我与你说了这么多，你是否也该投桃报李？”</p>
崔不去笑道：“那是自然，所以我不就邀请凤府主与我一道前往突厥面见阿波可汗了？”</p>
凤霄忍不住挑眉：“你这叫投桃报李？难道不是没事给我找事？”</p>
崔不去：“你怎能作如此想？我问你，你之前是否答应过我，要提了佛耳的人头来见？”</p>
凤霄：“我是答应过帮你杀了佛耳，但并没有说什么时候，今日杀是杀，明日杀也是杀，明年今日，不也可以吗？”</p>
崔不去微微一笑：“今夜我与金莲所说，你也听见了，她虽为阿波的可敦，实际上能决定的事情很少，不过是代为跑一趟，送上阿波的亲笔手书罢了，若想谈更多，为大隋谋求更多利益，我势必得亲往突厥一趟。佛耳从你手中逃走，一定会在中途埋伏我与金莲，我们若死，你这功劳还能到手么？”</p>
凤霄：“照你这么说，我是非去不可了？”</p>
崔不去：“天下岂有不劳而获之事？凤府主既想要功劳，少不得就得与我走上这一趟了。”</p>
凤霄笑吟吟道：“你就不怕我回程将你给杀了，独占你的功劳？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