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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莲微微颔首,高踞马上,态度矜傲,全无一路上与崔、凤相处时的亲近和善。</p>
双方交流了几句,金莲忽然面露怒色,高声质问,那几名突厥士兵虽然行礼请罪,却依旧上前朝崔不去他们簇拥过来,手持长刀,怎么看都不是迎接贵客的方式。</p>
凤霄跟乔仙听不懂突厥语,崔不去飞快为他们翻译:“他们要将我们拿下,金莲说我们是她请来的中原贵客,让他们去禀告大汗,他们却说大汗有命,最近任何中原人都不能进入王庭了。”</p>
金莲脸色难看,她千辛万苦请回来的隋朝使者,若因此事对西突厥心生芥蒂,反目成仇,那自己白跑一趟不说,也意味着她的失势。</p>
更何况,她知道,崔、凤二人,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,万一把人得罪狠了,他们完全有可能在这里搅风搅雨,干出点大事来,段栖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,金莲无论如何也不敢自寻死路。</p>
想及此,她忙回头对崔不去和凤霄道:“两位,实在抱歉,我也不知大汗会突然下这样的命令,便是拼了我这条性命,也绝对不能让你们受辱,还请两位在此稍等,待我前去面见大汗,分说一二,再亲自出来迎接二位!”</p>
崔不去:“可敦离开前,大汗对中原人也是这样防范的态度吗?”</p>
金莲摇头:“我前往中原,是得大汗首肯的,那封亲笔手书你们也看见了,确无作伪。”</p>
崔不去:“既然如此,在你离开之后,王庭一定出了什么事,让大汗改变主意。可敦的诚心,我等有目共睹,我们在此等你便是。”</p>
金莲见他没有迁怒怪罪,心下松了一口气,忙告罪一声,向那几名士兵叱喝几句,对方面露难色,又看了看崔不去他们,勉强点头应承,这才抛下抛下他们,簇拥着金莲朝王庭方向而去。</p>
崔不去他们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,又看见一队人疾驰而来,对方面目陌生,已经不是刚才那几个人,而且其中也没有金莲。</p>
凤霄道:“莫不是他们发生了兵变,老汗死了,新汗登基,盟约作废,金莲也失势了?”</p>
崔不去道:“解剑府摄四方情报,难道凤府主还需要问我吗?”</p>
凤霄摊手:“每天飞送解剑府的卷宗,没有几百也有几十,我又不像崔道长一样过目不忘,怎么可能面面俱到?更何况我原本想着解决完于阗使者的案子就回京的,哪里会想到被你又拐到这里来呢?”</p>
话里话外,责任反倒成了崔不去的似的。</p>
崔不去:“阿波有两个儿子,长子伊旬,是元配可敦所生,次子阿德,生母不详,应该出身不高,也早就死了。突厥人强者为尊,子篡父,弟篡兄的情形不少见,阿波可汗的防范心很重,据我所知,那两个儿子都没什么权力,你看他重用金莲,金莲却膝下无子,就可见一斑了。”</p>
凤霄:“这么说,他那两个儿子都没什么威胁?”</p>
崔不去:“也未必,听说阿波宠爱幼子,轻视长子,觉得长子过于懦弱,没有突厥人的狼性。”</p>
话题戛然而止,因为那一行突厥人已经疾奔过来,分作两股,将崔不去他们团团围住。</p>
为首之人高声呵斥,神情凶狠,杀气腾腾。</p>
相反崔不去却面色淡定,与他们交谈。</p>
过了一会儿,凤霄听见崔不去低声飞快道:“你们将这些人放倒,但不要杀他们,将那个头领挟制住,我们直接冲进王庭里去!”</p>
凤霄:“我们三个人?那不就等于羊入狼群?”</p>
崔不去冷冷道:“有凤府主的地方,别人怎么配称狼?”</p>
凤霄哈哈大笑:“这话我喜欢听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