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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围的气息在那一瞬间停止了流动。</p>
所有人, 包括阿波可汗, 只能愣愣看着凤霄用佛耳身上的衣裳布料, 慢慢将剑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, 再把软剑收回腰间, 起身走向二王子。</p>
“你别过来啊！我警告你, 你再上前一步, 我就杀了你！来人啊！救命啊！”他也不管对方听没听懂，就是一通胡乱咆哮。</p>
眼看对方一步步走近，二王子是真的怕了, 他顾不上其它，还真连滚带爬跑到阿波可汗后面，一脸惊惧戒备地瞪着凤霄。</p>
突厥侍卫提着刀上前, 示意凤霄不可再靠近, 后者也真就听话止步，抬起手, 手里还捏着一颗葡萄。</p>
“我只不过想把葡萄还给你。”凤霄无辜道, “既然你不要, 那我就随意处置了。”</p>
说罢, 食指与拇指微微合拢, 做了个碾碎的动作，那颗葡萄随即化为齑粉簌簌落下, 又随风消散在空中。</p>
二王子抖得更厉害了。</p>
阿波可汗缓缓起身，面色凝重。</p>
他拂开了龟兹美人搭在他腿上的手, 也离开了那张摆满美酒佳肴的桌子, 走向凤霄。</p>
躲在他身后的二王子不意暴露，又是一阵恐慌，目光不由四处搜索，忽然与大王子撞上。</p>
大王子今日却是异乎寻常的冷静，对比二王子的上蹿下跳，他似乎更有领袖者的风范。</p>
二王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不由暗暗咬牙，赶紧回到自己席位上，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。</p>
所有人都看着阿波可汗朝凤霄走近，但预想中兴师问罪的场面并没有出现。</p>
只见可汗面色一整，随即换上一副笑容，对凤霄道：“没想到今日还能看见这么精彩的搏斗，按我们突厥人的说话，您就是狼神赐下的勇士，值得所有人的尊敬！”</p>
凤霄听不懂突厥语，崔不去上前，慢声细语地翻译成汉话。</p>
阿波可汗的笑容热情洋溢，甚至带上了几分殷勤，与之前的冷淡疏离判若两人。</p>
整个王庭所有人加起来，也没有佛耳的武功高，所以一开始，阿波可汗才会对佛耳恭恭敬敬。</p>
并不单单因为他背后是强大的**厥，更因为佛耳本身就是突厥第一高手，而突厥人敬畏强者，愿意对强者臣服。</p>
而现在，佛耳被凤霄杀了。</p>
也就是说，凤霄比佛耳还要更强。</p>
这样简单的推断，别说阿波可汗，就普通突厥人都懂得。</p>
阿波可汗态度大为转变，也就不稀奇了。</p>
非但不稀奇，可敦，大王子，乃至众多突厥臣子，也都视为理所当然。</p>
毕竟凤霄连佛耳都能轻易杀死，谁又能保证他不会杀掉这里任何一个人呢？</p>
自然也有人担心沙钵略那边会因此兴师问罪，但对阿波可汗而言，交好隋朝使者，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。</p>
他最后总得选择一边结盟，眼下似乎已经不必纠结了。</p>
凤霄微微一笑，笑容炫目耀眼，令众人晃神。</p>
“多谢大汗夸赞。不过，被我杀死的是突厥第一高手，沙钵略座下的得力干将，您就不怕沙钵略怪罪，率大军过来将王庭吞并了吗？”</p>
阿波可汗的视线从佛耳尸身上移开，再看凤霄的笑容，感觉身上有些冷，不由拢了拢披风，干笑道：“能见证一场高手之间的对决，是我的荣幸，战场上刀剑无眼，沙钵略可汗也会理解的！”</p>
他赶紧挥手让人将佛耳与副使的尸身拖下去，两名突厥侍从一人一边将尸身抬起就走，突厥人没有落叶归根的讲究，沙钵略可汗想必也没有要回一具尸体的兴趣，堂堂一代突厥高手，竟连死后的待遇也如此凄清，不免令人唏嘘。</p>
不过会去唏嘘的人，显然不包括凤霄和崔不去。</p>
对敌人心软，就是对自己的残忍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