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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安是随侍天子的内臣，就在门外伺候。</p>
秦王大喜，忙跪下谢恩，准备告退。</p>
临走前，皇帝还叮嘱他：“后日大兴善寺有佛会，朕要去给皇后祈福，你记得要去。”</p>
在外人眼里，皇帝什么都好，就是惧内。</p>
在皇帝眼里，他最艰难最彷徨的时刻，是独孤皇后在身后支撑着他，甚至拽着他的胳膊一路走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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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之间，不止是夫妻，更是良师益友，扶持依偎。</p>
皇帝固然有自己的小心思，夫妻二人平日也未必没有争吵，但，独孤皇后的一句话，比别人十句话都管用。</p>
是以皇后生病不起，对他的打击尤为严重。</p>
秦王自然连忙应下：“为母后祈福，儿子如何敢忘，必是要盛装出席，虔诚祈祷的！”</p>
他转头朝凤霄眨眼，示意他与自己一道走。</p>
凤霄没搭理他，秦王只好先行失落离开。</p>
“陛下，臣想借一名画师。”</p>
皇帝一怔，只觉这请求来得莫名其妙。</p>
“为何突然要画师？”</p>
凤霄认真道：“臣揽镜自照，时常觉得这等风姿容止，若无国手的丹青墨宝留下，再过成百上千年，后人可能再无法想象世间还有如此风采。”</p>
皇帝：……</p>
他不是头一天认识凤霄了，自然知道凤霄生来就是这副德行。</p>
山无棱，天地合，乃敢不自恋。</p>
两人对视片刻，皇帝败下阵来。</p>
“宫中有一林氏画工，名首衡，画技高超，不逊名家，就借予你吧，什么时候你画得过瘾了，再归还便是。”</p>
凤霄笑道：“那就多谢陛下了。”</p>
秦王端着碗鹿血在宫门等了好一会儿，才终于等到凤霄现身。</p>
“你怎么那么久才出来！”杨俊忍不住抱怨。</p>
凤霄瞟了他手里的鹿血一眼：“壮阳？”</p>
杨俊嘿嘿一笑，旋即问：“你这次去出门，可有艳遇？”</p>
凤霄想了想，点头：“有啊。”</p>
杨俊眼睛一亮：“你眼高于顶，看上的一定是个绝色美人吧？”</p>
凤霄：“谁能比得上我？”</p>
杨俊：……差点忘了这家伙的德行！</p>
他不死心，又换了个问法：“就算容貌不如你，总有一样能让你看上眼的吧？什么时候让我见见？”</p>
那人……</p>
标志性的薄唇下撇和冷笑立时浮现在脑海。</p>
凤霄不禁嘴角微翘。</p>
“他的长处便是，骂人。”</p>
杨俊：？？？</p>
凤霄：“还喜欢在背后算计人。”</p>
杨俊：？？？</p>
凤霄：“心肠又硬，脾气也不好，你让他吃一点亏，他就会十倍要回来。”</p>
杨俊狐疑：“你确定你在说的是喜欢的人，不是仇人？”</p>
凤霄看他一眼：“我的仇人都死了，这人不能死，我想他好好活着，长命百岁。”</p>
杨俊点头：“我懂了，你不喜欢对你千依百顺的，喜欢成天跟你对着干的，俗称犯**。”</p>
凤霄：……</p>
他懒得废话，抬步就走，杨俊忙把人拦下。</p>
“行行行，不说笑了，有好事跟你说！今夜上元灯节，我在府里举宴，太子二兄他们都会去，你也去凑个热闹呗！”</p>
凤霄挑眉：“有新鲜玩意儿？”</p>
杨俊志得意满：“当然！我特意从龟兹找来的整支乐团，还有舞伎，她跳的舞，保管你大开眼界，闻所未闻！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