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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越:“一亿六。”</p>
新公司的面积比天和的家还大了,足以容纳五百到八百人在此处办公。以Epeus的计划,重新开张后天和计划做小而精的团队,不想像二哥一样招一大群混吃等死的人,计划整个公司满打满算,控制在八十人以下,要这么大的办公场所做什么?</p>
“这地方……”天和四处看看。</p>
关越:“你喜不喜欢?”</p>
天和不得不承认,确实很不错,他向来不喜欢科技园写字楼的氛围,希望不要对程序员们做过多的约束,他想把公司做成谷歌或者facebook的模式,在阳光好的地方摆几张沙发,大家可以喝喝咖啡,写代码,思考时还能去花园里拉几下单杠,打打乒乓球。</p>
中介公司已经连夜集体出动,提前将里里外外打扫过一次,为的就是哄关越这个大金主高兴,今天可以顺利签下合同,地板擦得很干净,窗户也全部清洗过,暖气开得很足。</p>
天和:“环境确实很好,就是……”</p>
“那不就行了。”关越把墨镜随手挂在楼梯扶手上,上了二楼。</p>
梅西上来,悄悄在天和耳畔说:“二老板,我跟你说。”</p>
天和也悄悄地朝梅西说:“梅西,我跟你说,不要再叫我二老板了,我好不容易才摆脱这个称呼。”</p>
梅西道:“是这样的,大老板把这儿买了下来,他付款,登记在咱们公司名下,也就是说,他自己掏腰包……白送咱们一亿六?”</p>
天和诚恳地说:“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。”</p>
“可是……”梅西有点焦虑地说,“您不用……不用……那个吧?我是说……是不是有什么条件……万一他对您……哎,反正,二老板,您如果不愿意的话,就千万不要勉强自己……大不了咱们再破产一次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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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和:“我不会用和他睡觉的方式来还的!你的内心独白我已经听见了!”</p>
“二老板,上来看看?”楼上传来关越漫不经心的声音。</p>
天和跟了上去,见二楼留了几张大办公桌,一旁放着两台音响。</p>
人事主管跟了上来,说:“闻总,这里原本是家影视公司的办公地,因为融资并购,他们换了地址,关总其实早在圣诞节前,就帮您选好了。”</p>
天和看那布置倒是很有创意,原来的装修也挺不错,较之青松与从前的Epeus都显得更年轻、更有生机。</p>
“买一千盆滴水观音。”关越说,“用闻总的最爱,把公司围起来。”</p>
人事主管与梅西面面相觑。</p>
天和说:“别听他的,他在嘲讽我。”</p>
关越:“其他人呢?”</p>
人事主管:“已经通知过了,十点半之前都会到。”</p>
关越手背向外,做了个“扫”的动作,示意你们可以下去了,刚转过身,却见天和躬身在插音响的插头。</p>
“别碰它!”关越几乎是吼道。</p>
天和还没碰到插座,背后却蓦然被关越一抱,强行拖了过去。</p>
“你干吗?”天和不悦道。</p>
关越那一刻相当紧张,一手又不受控制地稍稍发抖,及至平静下来后,天和推开关越,关越躬身替他把插头插上。</p>
“我只是想听听歌。”天和又走过去打开窗。</p>
关越:“还买么?”</p>
天和:“不买了,你省点钱,你自己还得注册新公司,普罗,放首歌听,随机。”</p>
普罗连上了蓝牙音响,新公司里响起了YoYo Ma的《Libertango》。天和一听就头疼,说:“你这平时都听的什么鬼?而且这音响质量实在太糟糕了,把它关了吧。”</p>
关越打了个响指,说:“就这首。”说着一步上前,伸出手。</p>
天和正色道:“我是正经人,不跳探戈。”</p>
关越也正色道:“怎么记得你跳得还不错?”</p>
天和哭笑不得,只得伸手与关越互握,被关越猛地一拖,抱进怀里。</p>
天和冷淡地说:“忘了被谁强行教会的。”</p>
老派的英国人向来排斥探戈,理由是太**了,带着码头舞蹈的粗野气势,与英国的绅士风度实在格格不入,德国人却非常喜欢。</p>
节奏感强烈的大提琴曲中,天和侧身,似乎想避开关越,关越却如影随形跟上,搂腰,倾身,天和知道今天关越的心情很好,但他们就连从前也很少跳这种粗犷的舞蹈,实在是既尴尬又好笑。但跳着跳着,他突然意识到有点危险,感觉到关越想亲吻他。</p>
“不要乱来,老板,”天和说,“我还没答应你呢。”</p>
关越:“这种舞蹈就是为了方便乱来设计的,都跳探戈了,怎么能不乱来一下?”</p>
天和:“……”</p>
关越专心地跳着舞,手一滑,滑到天和腰间,搭着他往窗前走了几步,又同时后退,天和忍不住笑了起来,与关越同时侧头,注视彼此。</p>
关越始终认真地看着天和双眼,在节奏里如影随形地贴着他,关越的动作相当有侵略性,天和则不知不觉沉浸在音乐中,想尽一切办法避开关越。舞曲到得高潮部分,天和退到楼梯口,一侧身,沿着楼梯扶手滑了下去。</p>
天和:“不玩了!”</p>
关越却在乐曲中也随之一跃,斜斜滑了下来,落地,把天和一搂。</p>
“音乐还没结束,”关越说,“跳舞要跳完,这是对音响的尊重。”</p>
天和:“楼上那东西算不上音响,我也完全没有尊重它的意图。”</p>
关越:“哦?那现在发出声音的算什么?”</p>
“喇叭。”天和说,奈何又被关越拖了回去。</p>
天和只得转身,两步后退,关越随之跟上,拉他的手,两人牵着手,音乐声越来越快,这段开始得用倍速Contrapaso,实在太容易踩到脚了,天和不得不聚精会神,提防踩到关越被他嘲笑。紧接着乐声一转,Corrida变共轴转,天和转身快步向前,关越几乎贴着他的身体,没有丝毫踏错,两人一转,关越把天和一搂,倾身,天和后仰,关越贴了上来,在公司里回荡的乐声停。</p>
关越沉默地看着天和,两人的嘴唇距离不到三公分,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。</p>
天和心脏狂跳,这个时候他比关越更有欲望,在这个结束姿势下,关越已经无法再低头,天和却只要稍稍一抬,就能亲上他的唇。</p>
四周寂静,天和尚未来得及思考,正想搂住关越脖颈时,眼角余光却看见一旁站了大群人。</p>
天和:“……”</p>
关越:“……”</p>
关越马上直起身,把天和拉起来,两人火速分开。</p>
一楼敞间内,一群前青松的投资经理眼睁睁看着两人,鼓掌也不是,不鼓掌也不好。</p>
天和: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