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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老板早, 二老板早……”</p>
天和笑道：“大家早，今天也是精神抖擞的一天呢。”</p>
所有人呵欠连天，强打精神，睡醒了。</p>
愤怒的佟凯与江子蹇也被跳伞基地送过来了, 天和赶紧躲到关越身后，连连摆手，示意不关我事。</p>
关越穿着紧身的防紫外线登山服, 身材线条简直完美，外头套着条黑色篮球裤，梅西吹了声哨子，笑道：“这就走吧！”</p>
投行出身的一群投资经理与金融工程师们犹如行尸走肉, 沿着湖畔观光道陆陆续续动身, 往山上走去。</p>
关越背着个斜挎背包，里面装了水与两份三明治，两手揣在篮球裤裤兜里, 与佟凯在前走着, 佟凯与关越闲聊，关越只是一脸漠然地听着。</p>
江子蹇与天和则在后面走，不时与员工们说说笑笑, 天和还有点心不在焉，总觉得自己嘴唇发热, 表情显得不太自然, 时不时抬手, 拭下唇。</p>
“没有肿, ”江子蹇说，“不要摸了，太欲盖弥彰了。”</p>
天和：“……”</p>
走了一会儿大部队就走不动了，关越在前方站着，江子蹇与天和在队尾等了会儿。越过数十人的队伍，天和带着笑意遥遥看了眼队头，关越正戴着墨镜，看不出表情，稍稍朝着他的方向。</p>
“天和。”</p>
“啊？”天和回过神，笑道，“嗯，对。”</p>
几名Quant还没正式入职就与吴舜聊起了技术问题，天和点点头，说：“我觉得可以试试。”</p>
天和特别警告了关越，在公司员工面前不要太明目张胆，麻烦维持住他的画风，千万不要崩。工作归工作，私事归私事，更不要秀恩爱，否则这一公司人，以后要怎么管？幸而关越虽然很爱他，却也知道一定要在员工面前尊重天和，勉强控制住自己，不表现得过于明显。</p>
天和知道，现在关越一定很想让他走上前去，与他并肩而行，彼此十指相扣，看看这湖光山色，只是在下属面前，必须克制。</p>
关越是个很有东方教养的男人，虽然关家并没有给他留下多少美好的回忆，却督促着他从小到大，读了许多圣贤书，让他在人前对爱人时刻遵守着“发乎情，止乎礼”的规矩。哪怕他接受再多的西方教育，这种坚持也深在骨子里，从未有所改变。</p>
关越很少当众亲吻他，走在街上最亲密的举动，顶多也只是搭肩膀，情到浓烈时，会忍不住牵着手，连搂腰这个行为都很少。</p>
以前有过一段时间，天和总忍不住要和关越闹，在天和的世界里，曾经觉得你不在大家面前有所表现，就是不爱我，生了好几次闷气后，关越有时与天和参加聚会，会亲一下天和的侧脸，但那个亲吻，更多的意味是宣示主权。</p>
“关越现在居然能忍得住不过来。”江子蹇说，“是我的话我……”</p>
天和笑道：“你也不会的，你不也没走过去么？跳伞的时候告白了吗？”</p>
江子蹇：“没有……那家伙一跳出来就大喊上帝啊耶稣啊圣母玛利亚……害我想好的话全忘了。”</p>
天和：“……”</p>
现在想想，天和反而逐渐理解关越了，他忽然发现江子蹇也是这样，为人虽然很不羁，在外人面前，都相当懂得如何克制自己。</p>
“闻总！”前台妹妹笑道。</p>
“哎！”天和也阳光灿烂地笑道，今天他依旧穿了方便活动的白衬衣与黑短裤，戴了副蓝色的太阳眼镜，站在湖边，忍不住想看关越，又不敢太明显，心想我应该也准备一副墨镜，可以有效地掩饰自己看远处的那个大帅比。</p>
“买够了吗？”天和说，“不够再让佟总带你们逛去。”</p>
队伍再次启程，天和与一众女孩往前走，大家开始讨论要什么样的卡才能让奢侈品店封店招待。</p>
“好像只要是黑卡的合作商家就可以。”天和想了想，说，“不过偶尔也会看人，其实我自己出门逛街就很少被关门伺候，可能因为关总长了一张很有钱的脸吧。”</p>
众人哄笑，“关门伺候”是江子蹇开玩笑的说法，行政总监又问：“所以小说里，先被店员翻白眼，再扔黑卡，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，可见都是骗人的。”</p>
天和：“嗯……也许吧，因为大家都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，影响心情。”</p>
江子蹇说：“有时候热闹点也不错，只要店里别太吵就没关系。”</p>
现在员工们基本可以摸到这群死有钱人的习惯了，首先要求的是清净，即到哪儿，最好都别有其他人。其次对态度也没有什么特别要求，只要别太过分。再次是自己从不拎东西，提倡各种上|门|服|务。</p>
“人太多了你会觉得被冒犯吗？”前台妹妹笑道。</p>
天和打趣道：“那倒不至于，人该多的时候还是要多点才有气氛。譬如说蹦迪，两个人在家里蹦迪的话，感觉也实在太傻了。”</p>
众人开始大笑，天和心想下次倒是可以拿这个来捉弄关越，要求他陪自己在家蹦迪，看看他有什么反应。</p>
正午时分，山腰上视野开阔起来。队伍前面，关越走走停停，刻意放慢了脚步，混进下属里，越走越慢，经理们却以为关越要休息，又想喊停，天和心想现在关越头上一定三条黑线，你们也太不识趣了。</p>
佟凯也受不了了，这个活动是他提议的，一起徒步的目的，就是与员工们锻炼下，走上个十公里，能够让大家有同甘共苦的回忆，上班后也会更团结点。原本提议的是四十五公里环湖，瞬间就被天和一脸惊恐地阻止了，几十公里对他们自己来说很轻松，但长期在青松与投行上班的员工可不这么想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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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看来要把十公里走完都有点难度，天和正考虑着要不要叫车提前来接算了。</p>
环道来了一队竞走队，大伙儿便纷纷让开，供他们过去。</p>
“累吗？”佟凯站在队伍前喊道。</p>
众人忙道不累不累。</p>
梅西的女儿擦擦汗，坐在石头上，哎呀哎呀的，累了。</p>
关越低头，与梅西的女儿对视。</p>
江子蹇低头发消息，嘲讽佟凯：早跟你说了走不下来，还好没定四十五公里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