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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和的目光跟随着穿过前厅进来的关越与闻天衡, 关越一瞥花房里的天和,做了个手势,示意忙他的,员工们纷纷朝关越问好。</p>
江子蹇正在打游戏,抬头一见关越, 说:“大老板来了,哟……”</p>
刹那间江子蹇的手机差点掉地上, 怔怔看着闻天衡, 闻天衡只是朝江子蹇点了点头,全公司瞬间齐刷刷地将目光驻留在闻天衡身上。</p>
关越示意上楼说,闻天衡便抬头望向二楼, 跟着上去。</p>
“太帅了!”廖珊说, “这谁?!日本明星吗?”</p>
总助从闻天衡的眼睛眉毛,以及那头微卷的棕黑色头发里仿佛意识出了什么, 望向花房里的天和。</p>
天和只是淡定地打开普罗的核心文件, 说:“大哥回来以后就好办了,我得找个时间请教下他。”</p>
普罗:“我想他更宁愿与你做些情感交流。”</p>
江子蹇推门进来, 说:“天和!那是天衡大哥吗?”</p>
天和淡定地说:“对, 就是被你小时候尿了一身的……”</p>
江子蹇发出一阵狂叫, 转身冲上了楼去。</p>
“前台怎么还在打游戏?”闻天衡看看四周,朝关越说。</p>
关越:“前台投了公司一亿,又有裙带关系, 惹不起。”</p>
“天衡大哥——!”前台冲了上来, 一声狂喊, 抱住了闻天衡,闻天衡吓了一跳道:“你是谁?”</p>
“我是江子蹇啊!”江子蹇大喊道,“你不认识我了!”</p>
闻天衡马上一个反扑,抱住了江子蹇,大喊道:“子蹇——!”</p>
江子蹇一时热泪盈眶,赶紧叫佟凯过来,关越介绍道:“这是公司副总佟凯。”</p>
“您好!”闻天衡与佟凯握手,说,“初次见面……”</p>
江子蹇说:“他是我男朋友!”</p>
闻天衡:“……”</p>
关越:“……”</p>
佟凯笑着说:“传说中天和的大哥,总算回来了,欢迎你。”</p>
闻天衡的笑容有点僵,看看佟凯,又看江子蹇,关越咳了声,示意进办公室先坐。吴舜上来打了招呼,闻天衡淡定道:“各自忙吧,别管我。”</p>
关越让闻天衡坐了,接过梅西的红包,快步下去给员工们派开工红包,原定今天全公司开会,暂时延期。</p>
“我很期待廖珊与他怼起来的画面。”天和一边工作一边说,“你猜他会来公司上班吗?”</p>
普罗:“除了关越之外,我对他人的预测并不那么准确。”</p>
关越发完红包,推门进来,在沙发上坐下,吁了口气。</p>
天和道:“你居然会带他去买衣服?”</p>
关越说:“我带他与我姐聊了会儿,中午一起吃了顿饭。衣服是我姐给买的。待会儿上来聊聊?先不谈家事。”</p>
天和便收起电脑上楼去。</p>
关越办公室里,江子蹇、佟凯、天和、闻天衡四人坐着。天和安静地看着大哥,闻天衡似乎有点不自在,避开天和的目光。</p>
“咱们公司里全是同性恋?”闻天衡朝关越问。</p>
佟凯:“……”</p>
天和:“那不至于,还是有几个直男的。不过大哥,你确定第一天来公司,就要像在家里一样不合时宜么?”</p>
闻天衡让步了:“先不提这件事,普罗米修斯,说话,我知道你在。”</p>
“你好,天衡。”</p>
办公室里的音响发出普罗的声音。</p>
“果然是关越的声音。”闻天衡说,“采样已经完全结束了么?第几次升级了?让我看下你的核心文档。”</p>
天和:“!!!”</p>
佟凯与江子蹇不懂人工智能领域,却知道今天这个会议,也许非常重要,将决定Epeus的未来,便安静地听着。</p>
办公桌上投影全部打开,投出了环形悬浮窗,数以万计的数字开始挑动,十七个悬空屏幕一起滚动。</p>
“桌子做得不错,宝宝做的吧?”闻天衡评价了句,一眼从左上依次扫到右下。关越在桌上操作数下,扫出一个虚拟触控台,扫给闻天衡,闻天衡点选,放大,天和看见了那个闻天衡放在核心系统里的签名。</p>
闻天衡检查了签名,说:“把相关资料调出来,供我随后查看。”</p>
所有的屏幕一起暗下去,消失了,四面玻璃墙恢复透明,众人沉默,闻天衡似乎在思考,谁也没有打断他。</p>
“普罗米修斯。”闻天衡说。</p>
“你可以叫我普罗。”普罗说。</p>
闻天衡:“你觉得你现在是人类么?”</p>
普罗说:“我不知道,这需要在场的各位对我做出评价。”</p>
闻天衡:“不,我只问你。”</p>
普罗:“我希望我成为一个人。”</p>
闻天衡:“所以,你认为自己现在还不完全是。”</p>
普罗:“也许。”</p>
天和说:“我觉得你是一个人,这是来自我的评价。”</p>
关越:“附议。”</p>
江子蹇说:“通过和普罗的接触,我也觉得是。”</p>
普罗:“谢谢,我很荣幸。”</p>
佟凯接触普罗的机会是最少的,但他想了想,说:“通过上次的合作,我觉得普罗可以被称之为人了。”</p>
闻天衡于是点了点头,望向关越。</p>
关越:“长话短说吧,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。首先Andy准备通过美国国会,朝加拿大施加外交压力,我们设计了一个圈套,准备让他自己踩进去。”说着示意佟凯,佟凯便接过话头。</p>
“这个方案是关总想出来的。”佟凯朝闻天衡解释,“我们的敌人自以为稳操胜券,为了报复Epeus与老板,决定在关停服务器后,将数据完全清空。”</p>
闻天衡发出轻蔑的笑声。</p>
佟凯说:“但我们通过一次谈判,放出两路风声,让Andy的合作伙伴,与Andy自己,同时意识到了,把加拿大服务器里的数据偷出来,另行筹备新的科技公司,利益明显会更丰厚。”</p>
“于是在这场会面后,Andy会被另一家叫克罗基金的机构负责人说服,先看看服务器里有什么,”佟凯又说,“拷贝一部分出来进行分析。现在我们打听到了消息,也许在这个月内,Andy就会提前动手。”</p>
闻天衡说:“这是违法的吧?”</p>
“是的。”佟凯说,“所以他只能私底下做,偷偷地做,我们随时监视着服务器,并主动给他们留了一个机会。接下来就是……”</p>
“接下来就是我的事了。”天和说,“我准备在服务器里放一个木马,让他们把这个木马,随着普罗的一小部分数据,一起让Andy拷贝走,拿去分析。”</p>
闻天衡:“懂了,然后呢?”</p>
关越:“Andy不能把它交给第三方公司做技术分析,因为他没有技术授权,没有授权书硅谷的任何一家公司都不会接这个case。Andy只能交给他信得过的手下。而普罗将在我们的设计下,一步步勾起他的好奇心,开始入侵他的社交网络与公司网络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