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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结婚啦，”佟蔷说，“他们不会接受齐德龙当亲王的，我老公劣迹在外，只有我弟弟最合适。”</p>
张秋怀疑地看着佟蔷，佟蔷喝了点茶，被她看得很不舒服，大家心里都想着一句话：那你怎么不离婚去当女王呢？非要拆散弟弟和他男朋友？</p>
佟蔷终于忍不住，自问自答道：“我干吗要离婚？”</p>
“我们可是什么都没说。”张秋道。</p>
吴舜连忙道：“对啊，我们什么都没说。”</p>
佟蔷放下茶杯，又叹了口气，说：“江子蹇不是不好，我也不讨厌他，佟凯喜欢不就行啦。可是你知道的，社会就是这样，马克思说，人就是所有社会关系的集合。”</p>
张秋：“有这么多钱还不够么？还想当国王？”</p>
“你懂什么！”佟蔷放下茶杯，朝张秋怒目而视，“这是为了荷兰人民的福祉！”</p>
张秋：“哈！哈！哈！哈！”</p>
众人：“……”</p>
张秋不咸不淡地说：“算了吧，连自己的爱人都给不了幸福，还说什么给人民幸福，反正我是从来不信这一套的。”</p>
佟蔷忽然就卡壳了，张秋说：“什么为了老百姓，合着自己媳妇就不是老百姓了，我呸！”</p>
司徒静：“这个道理我相当赞成。”</p>
吴舜：“好了……容我打断一下……”</p>
佟蔷：“你懂什么！家国大业，总要有所取舍！我才呸！”</p>
张秋：“呸！”</p>
司徒静朝吴舜：“呸！”</p>
吴舜：“三位羊驼女士，不如我看，我们今天的讨论就到此为止如何？”</p>
佟蔷气势汹汹，实则内心动摇地起身准备走了，张秋那句话瞬间把她挫败了。张秋则摆出了胜利者的姿态，说：“等他们结婚那天，我会给子蹇和佟凯准备一份礼物。”</p>
“留着你的木乃伊和金字塔还有咸菜缸吧！”佟蔷怒道，“我们不、需、要！”</p>
江子蹇与佟凯在路上慢慢地走着，两人没有交谈，从公园到肯德基，到滨江路，到美术馆，到江曼的总店门口……一路走进江曼，走上电梯，上了辉煌大厅VIP包厢，打了个转又下来，离开步行街，走过玫瑰花店，经过不锈钢夫人婚纱摄影馆，走过会展中心停车场，经过会议室……又搭地铁到产业园里，在Epeus门口——今天有几个程序员在加班，纷纷抬头朝佟凯打招呼，佟凯与江子蹇面无表情，转了个身又出去了。</p>
两人时而坐公交，时而坐地铁，在这座偌大的城市里逛来逛去，走过了他们曾经谈恋爱的每一个地方。走到天和家门口，保安赶紧去通知天和，打开大门后，两人进了天和家外，绕着喷水池走了一圈，沉默无声地走了。</p>
闻天衡开门出来，满头问号，见人走了，又关上了门。</p>
他们经过皇后温泉小镇外，接下来有点难办，是现在去新西兰呢，还是就算了？</p>
最后是江子蹇打破了沉默。</p>
“那，”江子蹇说，“去我家？”</p>
佟凯：“你就没有什么说的吗？”</p>
江子蹇停下脚步，一手揣在风衣兜里，安静地看着佟凯。</p>
江子蹇凑过去，想亲一下佟凯，却被佟凯卡着脖子，两人开始较劲。江子蹇举着伞，一个弓箭步，使出全身力量，一厘米一厘米地靠近佟凯，佟凯憋着力气，无论如何不让他靠近自己。</p>
“你……想听……什么？”江子蹇艰难地说。</p>
佟凯：“你……说不出……口吗？那就我来说吧！”</p>
佟凯终于爆发了，将江子蹇拖过来，狠狠一推，江子蹇一个趔趄，与佟凯错身，佟凯转身，迎面一拳，揍在江子蹇脸上，大喝道：“分手吧！”</p>
江子蹇被佟凯推在花坛里，侧摔下去，雨伞扔在一旁。雨越下越大，佟凯抹了把脸上的水，喝道：“我不会让你当什么王夫的！滚吧！分手！结束了！”</p>
江子蹇狼狈不堪，雨伞扔在一旁，抬头望向佟凯，风衣上全是泥。</p>
佟凯转身跑了。</p>
“哦。”江子蹇失望地说。</p>
当天下午，Andy从纽约飞过来，正需要倒时差，早早地就睡了。</p>
天和飞快地做软件，他要准备一个直接提醒的程序，每当Andy一开始召唤普罗，这边马上就要提醒关越，否则一旦Andy半夜醒来叫不动普罗，一定会起疑心。</p>
下午天和与关越坐在客厅里，一起动手粘航模，闻天衡粘了半天，最后也忘了当年自己是怎么做出来的，狂躁无比，决定不粘了，让关越自己做去。反正当初自己做的那个也是被关越踩碎的，大家各一次，扯平。</p>
天和见关越做航模做得分分钟要暴走，最后只得坐下来，与关越一起动手，继续修复它。</p>
关越时刻注意着屏幕上期货市场的动向，不时停下动作，朝离岸基金的操盘手发消息。</p>
一旁坐着悲伤的江子蹇，号啕道：“我的爱情啊……我的爱情死了……”</p>
天和与关越淡定地粘着航模，两人都没有看江子蹇。</p>
江子蹇悲痛欲绝道：“结束了——分手了——呜呜呜哇啊啊啊——”</p>
闻天岳安慰道：“哎，小江，月有悲欢离合，人有阴晴圆缺……来，哥哥抱下你，就翻篇了吧。”</p>
江子蹇：“他怎么能忍心？！我的爱情啊！”</p>
江子蹇一边悲痛大喊，一边推走张开手臂要抱他的闻天岳的脑袋，转向天和，抱住了天和。</p>
天和拍了拍江子蹇的背，安慰道：“我觉得那不是他的真心话。”</p>
江子蹇难过得直打嗝，说：“我需要普罗，普罗呢？快出来，帮我预测一下，接下来我要怎么做！”</p>
“普罗啊——！”天和也大喊起来，“我的普罗也消失了！”</p>
关越右手把一个小飞机放在航模起降平台上，左手给基金操盘手发消息，忽然天和的程序响了起来，关越果断上麦，示意众人不要说话。</p>
“普罗。”Andy的声音在音响里响了起来。</p>
“您好，亲爱的老板。”关越说，“现在只是下午四点，我建议您再睡一会儿。”</p>
Andy那边已经起身了，说：“美国发来消息，让我注意期货铜的走向，你帮我看一眼，是哪家在操作。”</p>
关越：“这是一家离岸基金，隐藏了交易方。”</p>
江子蹇停下动作，好奇地看着关越。天和有点紧张，电脑上连着Andy所有的家用设备，随着Andy起身，灯光跟随他的行踪逐一亮了，厨房里烧开水，Andy取出杯子，放在冰机开口上，天和远程控制，冰块落下。</p>
Andy：“能找到具体是哪家么？用你的核心技术，追查一下？看看这家基金是谁开的。”</p>
关越：“需要十七天又三小时二十五分钟。”</p>
Andy：“查一下，关越现在在做什么？”</p>
关越说：“他正在家里健身房中健身。”</p>
天和调出一段视频，上面是关越搭着毛巾，在跑步机上运动。</p>
Andy：“我有点怀疑，做铜的这家是关越派来的，可是为什么我们做空，他也做空？”</p>
关越：“可能性忽略不计，建议您随后观察，毕竟没有对手会帮敌人赚钱。”</p>
Andy一想也是，说：“你先查着，今晚我打算出去走走，你能帮我找几个质量好点的俄罗斯应召吗？”</p>
江子蹇来了精神，在一张便签纸上写了句话，递给关越。</p>
关越一时没提防，照着念道：“我建议你哪里也不要去，在家里玩自己的老二更安全。”</p>
Andy：“……”</p>
关越马上改口道：“毕竟身体比较重要，**不能无节制，过几天您还要亲自操盘呢。”</p>
Andy：“快去联系安排！算了，我找马里奥吧。”</p>
关越正想揍江子蹇，却忽然想起一件事，于是让天和偷看Andy的聊天记录。果然很快，马里奥就给Andy安排好了。</p>
关越写了两个字“定位”给天和看，</p>
当晚十一点二十，Andy被前来突击检查的扫黄大队带走了。</p>
关越接入马里奥的手机，正色道：“马里奥，您好，我是普罗，今晚扫黄大队带走了Andy，请您现在准备保释金。”</p>
天和躺在沙发上，笑得半死。</p>
Andy那边则气疯了，几乎是朝马里奥吼道：“你是怎么回事？”</p>
关越：“所以您看，还是听从我的建议吧。”</p>
马里奥：“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收到的消息，一般不会来查这种高档酒店的……您息怒，Andy总……请您息怒。”</p>
Andy怒道：“可你也没说今天会碰到扫黄的啊！快！马里奥！快去公关！这事千万不能见报！”</p>
掌握了作息规律以后，天和发现Andy行动的时间和他们差不多，每天大约半夜一两点入睡，中午十二点起来，吃个午饭然后去青松开个会，下午便四处寻欢作乐。</p>
“嘀嘀嘀——”</p>
“普罗？”</p>
“普罗！”</p>
“叫你了。”</p>
“哈士奇快起床，Andy主人呼唤你了！”</p>
“普罗？！”</p>
白天、夜晚、午饭时间，每当Andy的声音一响起，天和便马上抱着电脑，与关越开始打配合。</p>
关越明显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，排出一个计划表，准备在这段时间里，让Andy好好在国内“玩一下”。晚上Andy只要去酒吧，关越就通知吴舜，让他的警官朋友去舞池里查药丸，先让Andy抱头蹲在地上，又带回去做了一次尿检。</p>
接下来Andy实在没事做，半夜又出门飙车，关越根据定位，又找人去抓了他一次。缴完第三次保证金出来后，Andy终于老实了，现在连出门和女生说话都疑神疑鬼的。</p>
但这明显也没有用，接下来，天和突发奇想，把Andy在电梯里关了整整一个小时。</p>
Andy独自一人站在电梯里，被卡在十七层与十八层中间，怒吼道：“这个月真是倒霉透顶。我要回纽约！我不想再在这鬼地方待了！”</p>
关越：“亲爱的老板，我想，这一切就快结束了。”</p>
Andy怒吼道：“我再也不想来中国了！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