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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, 苏落盏同学吗？我是少年宫的王老师, 开学的时候给你们发登记卡的那个, 记得吗？”</p>
“记得, 王老师好。”</p>
“这么晚还没睡呀？你爸爸妈妈现在在旁边吗, 老师想跟他们说句话, 有点事情需要问问你, 但是得先征求你爸爸妈妈同意才行。”</p>
“爸爸还没回来，妈妈生病睡着了，叫不醒, 您直接和我说吧。”</p>
“哦……好吧，我就稍微问一句。是这样，有个美术班的小朋友, 叫张雨晨, 今天放学以后走丢了，有人说看见你们一起玩, 你还记得最后一次是在哪看见她的吗？”</p>
沉默。</p>
“喂, 苏落盏同学, 还在吗？”</p>
“……在, 不好意思老师, 我家信号不好，您是说美术班的……”</p>
“张雨晨同学, 个子小小的，梳一条小辫子的那个。”</p>
“哦, 我们一起去小公园里玩了一会, 很多人，还有好几个别的班的，后来大家就都走了，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了。”</p>
“是吗？那好吧，你早点休息，明天上课不要迟到。”</p>
“好的老师，找到的话别忘了告诉我们一声，我也很担心的。”</p>
郎乔关了电话录音：“因为这孩子身边没有监护人，而且和其他人的说辞大致差不多，老师也就没多问，你感觉这段对话听起来怎么样？我现在依然觉得难以置信，但是反过来想，如果嫌疑人是个孩子，那曲桐为什么会在极端恐惧的情况下愿意上一个陌生人的车，陶副和我又为什么在各种监控里什么都查不出来就可以解释了。这也……太让人毛骨悚然了。”</p>
骆闻舟把苏落盏的个人资料往她面前一推：“给你看个更毛骨悚然的。”</p>
苏落盏的紧急联系人一栏里填的是“苏筱岚”，关系为“母女”。</p>
几辆警车风驰电掣地来到了苏落盏登记的地址——那是个条件还不错的小区，深更半夜，万籁俱寂，打瞌睡的门卫惊醒过来，一脸呆愣地盯着骆闻舟手里的证件。</p>
“你们这有一户姓苏的母女吗？”</p>
保安把眼睛瞪成了对眼：“不、不不知道，我我我刚来……”</p>
“去物业把以前登记的业主名册拿出来。”骆闻舟飞快地说，“都小心点，如果这个女孩真是我们要找的嫌疑人，那情况会很特殊，她会比一般成年人更不稳定，千万不能刺激到她，万一受害人还活着，不能因为我们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。”</p>
“骆队，在401！”</p>
“都记住了就行动。”</p>
四楼的楼道里，一帮人纷纷隐藏在楼梯角落里，骆闻舟一抬下巴，示意郎乔敲门。</p>
郎乔用力揉了揉自己那张好像打过肉毒杆菌的冷脸，拗出平生最和善的表情，上前敲了敲门：“有人在家吗？”</p>
没人理她。</p>
郎乔心里有点打突——平时凶神恶煞惯了，乍一让她表演“慈祥”，专业有点不对口。</p>
她捏着嗓子又软又温柔地说：“有人在家吗？我是楼上刚搬来的租户，我家刚才好像有点渗水，不好意思啊，没流下来吧？”</p>
仍然没有声息。</p>
随行的技术人员悄悄递过一个反窥视镜，郎乔把它扣在“猫眼”上，略弯下腰，往屋里窥视。</p>
大门口没有人，她能一眼看见门廊尽头的客厅，这房子里光线昏暗，只有客厅正中间有一点亮光，郎乔仔细一看，发现那亮光的来源居然是一个香案，两侧闪着电动的红蜡烛和长明灯，供着中间一张黑白的遗照。</p>
女人阴森的面孔被香案映出了一点微光，冷冷地和她对视，郎乔后脊梁骨倏地蹿起一层寒意，下意识地往后一仰。</p>
骆闻舟对她投了一个疑问的目光。</p>
郎乔激灵一个寒颤，连忙摇摇头，抬手又敲了一下门：“有人吗？不方便开门的话，回答我一句也可以，我就想问问您这里渗不渗水。”</p>
尴尬的沉默在小小的楼道里弥漫，骆闻舟忽然伸手，让郎乔退后：“把门打开。”</p>
郎乔一愣：“老大……”</p>
没有证据，没有证人，他们甚至没能取得相应证件，一切都是主观推测……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