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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杭这会儿就细细把脉了：「没有大问题，但是还有点余毒，我再继续给夫人施针开几服药，按时服用就没事了。」</p>
「那就好那就好，先生真是妙手回春，嗯，不错。」汪荣火有些赏识许杭。</p>
许杭的脸上不见乐也不见喜，只是专心给金针消毒，道：「施针时间有些久，我需得静心，都督可否清一清人？」</p>
汪荣火大手一挥，把所有人都遣出去，又说：「好好好，先生慢慢来，我在前厅给先生备下好酒菜聊表谢意。」</p>
乌泱泱一堆人，即刻都走了。</p>
红桃檀木的闺门一关上，听着脚步声走远了，许杭才用金针在阮小蝶人中一扎，阮小蝶娇小的身子微微一颤，眉头一簇，喉间是喑哑的一声嘤咛，然后慢慢睁开双眼。</p>
她的眼睛是很美的丹凤眼，只是此刻有些无神。</p>
她先是恍惚地看着床顶，然后知觉才慢慢涌上来，她伸出手，看了一会儿，知道自己还活着，就瞬间绝望地哭了起来。</p>
她这里正掩面哭着，就听到一个清冽的男声：「你身子还虚，这么哭很伤身的。」</p>
阮小蝶侧过脸一看，床头坐着一个男子，她吓得躲了一下。待看清那人手里的金针和脚边的药盒，这才明白过来：「你是…你是大夫？咳咳……是你……救我的？」</p>
「大夫谈不上，鄙姓许，不过开家药铺，略懂一点药性。」</p>
「你为何要救我？！」阮小蝶有些激动，长长的指甲抠着许杭的袖子。</p>
「我是大夫，救人是我的本分，你不谢我，反要怪我？」</p>
阮小蝶气息不稳，却依然怒呵：「我一心想死是我的事，你……你凭什么救我？！」</p>
她哭得梨花带雨，珠泪顺着从下巴滴下去，整个人微微发抖，看起来对着人生是极端怨恨。</p>
「死何其容易，夫人为何这么舍得自己？」</p>
「别叫我夫人！」阮小蝶听到这个称呼就想吐，「在这里……我生不如死……」</p>
「哦？至少现在，都督看起来，还是很心疼夫人的。这是好事。」</p>
阮小蝶讽刺一笑，啐了一口：「哼……你也要像那些人一样，劝我放弃，劝我妥协？我呸！你今日救了我，我明日会做出更惨烈的事情来！」</p>
她满脸的视死如归，一点都不像寻常弱女子，倒有点巾帼气度。</p>
许杭长长地叹了口气，道：「你知道，你死了，意味着什么吗？」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