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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是有算盘的人。</p>
回金燕堂的时候，蝉衣赶忙就来对他说：「当家的，今儿可新鲜，家里来客了！」</p>
来客？金燕堂四年以来，除了段烨霖，没来过别人。</p>
一面疑惑不解，一面走进大厅，就看见袁野笔挺地站在厅堂正中的一副国画前细细地看。</p>
他看得很仔细，以至于许杭走进来，他都没发现。</p>
「我这画经不起细看的。」他出声提醒袁野。</p>
袁野猛地转身，笑：「你回来了？」</p>
许杭有一瞬间的怔愣，因为袁野的口吻，亲昵地像是他的家人一般。</p>
袁野又说：「这画有趣，用的是国画颜料，笔触也是水墨意蕴，可是既不画山水也不画花鸟，只这一片红彤彤的，中间飞出一只燕子，倒像是西方的抽象画。不知道是哪个大师的作品？」</p>
许杭命蝉衣换杯好茶来：「不是什么大师，是我…乱画的。」</p>
袁野惊讶了一下：「是吗？那我可又要对你刮目相看了。」他喝了一口茶，「我刚回国不久，总共只见了你三次，你每次都让我吃一惊。先是在药堂，然后在都督府，现在又是在你府邸里，你真是与众不同。」</p>
一直以来，许杭都对别人的赞誉不大感兴趣，夸也好，骂也好，他不大在乎，于是就说：「袁先生来找我，请问有什么事吗？」</p>
「没事就不能来朋友家里坐坐吗？」袁野显得很惊讶。</p>
许杭不知道该说什么。</p>
袁野试探地问：「该不会，你从未在家中招待过朋友？」</p>
许杭摇摇头。</p>
「那就好…」</p>
「不是没招待过，而是，我没有朋友。」</p>
一瞬间有些安静。许杭知道自己这话说得过分，可是他不喜欢同人来往，伤不伤袁野的心，他无所谓，只盼这袁野恼了，赶紧出去，给他个安静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