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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叹一气，段烨霖乖乖地褪下破掉的衬衫，许杭小心地替他解下旧绷带。段烨霖背对着他，问道：「你怎么知道的？」</p>
「你从前和我说过那个乔四叔。」许杭剪开不好撕扯的地方，看到那些伤口都似藤条抽打而出的，大大小小二三十道，虽然不伤筋骨但却皮开肉绽。</p>
「你说你四叔少时是游江湖的，坑蒙拐骗偷皆干过，后来才从军。你父亲死前托孤，他义气得很，一向严格管你，若是偶有犯错，必会体罚。」</p>
这事原本段烨霖只是当闲谈给许杭讲过，若不是昨夜乔道桑那张脸黑的吓人，许杭也想不起来这一茬。</p>
就以老爷子这样走江湖的阅历，段烨霖那点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他老人家的法眼？不当面戳破一来是护短，二来是想关起门来教训。</p>
不过会下这么重的手，许杭还是有些意外的。</p>
段烨霖笑了笑：「四叔是怕我太过护短没了分寸，所以管教管教我。你别看这伤口吓人，其实他下手有分寸，我并不疼，没大碍。」</p>
许杭给伤口上撒药粉，冷冷地说：「我是大夫，伤口重不重我有数。」</p>
段烨霖吃个瘪，安静下来不说话，任由许杭将他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处理了一遍，再用新绷带缠好。为了绑好绷带，他让段烨霖张开双臂，从背后绕到前头，蹲在他面前，手伸到他背后打结。</p>
这个姿势让许杭的下巴轻轻搁在段烨霖肩膀上，他用细如蚊讷的声音在段烨霖耳边喃语：「…对不起。」</p>
所有的伤口都好像痒了起来，三个字也似蚂蚁一般，沿着耳廓爬进段烨霖身体里，他内心大为震撼。这是许杭第一次对他道歉，他反应了一会儿才相信这不是幻听。</p>
一把收拢双手，借着这个姿势把许杭搂紧怀里，两个人紧紧贴合，心脏互相搏击。</p>
「你是因为担心我才来的吗？」段烨霖埋头在许杭的脖颈处，深深吸气，像蹭人的大猫。</p>
「是我给你添麻烦，你本可以不用受罪的。」</p>
「因为你喜欢，」段烨霖吻他的脖子，一下一下轻啄，「你想要的，我能给你就会尽力给你。」</p>
许杭从他怀里出来，盯着他的眼睛看：「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做，不怀疑我吗？」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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