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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就单枪匹马上山的段战舟只用了半天就与段烨霖会合在东闽坡。</p>
「怎么样？」段战舟还给段烨霖带了一袋烈酒，让他过过瘾。</p>
段烨霖用嘴咬开牛皮袋的口子：「好在后头没人做手脚，山里的不过是一群渣滓，不禁打。」</p>
段战舟环顾一下，段烨霖和乔松的兵折损不算厉害，虽然山林作战很不讨好，但架不住段烨霖经验丰富。</p>
「哥，有句话我说了怕你不爱听。那个许杭，从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，是个顶聪明的家伙，你别看他日日呆在药房里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，就冲他在山下做的这些决断的事情，可就不简单啊！」</p>
杀人诛心，诛心之论最致命。然而他的这番话，是段烨霖最不乐意听的。他皱皱眉：「你想多了。」</p>
「咱俩是至亲，比不得旁人，我是为你好才说的。你要宠他、留着他也行，只是得长个心眼，小心驶得万年船。」</p>
「你啊…」段烨霖摇摇头，也不知听没听进去，「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。」</p>
咸吃萝卜淡操心，一片好心当做驴肝肺，段战舟瘪嘴，看了看怀表，问道：「那群人都躲哪儿去了？」</p>
乔松替段烨霖回答，指了指前头：「就那个山谷。别看这群土匪没什么，心计倒是一套接着一套，下毒、放火、机关……花样多的很！大伙儿打得倒是不累，防这些下流手段够呛，司令这才让大家歇歇的！」</p>
想到前几日的战况，段烨霖也忍不住冷笑，抬头打趣一下段战舟：「到底是你手底下的人，有些本事啊，我已经很多年没遇到这么棘手的人了。」</p>
「别跟我提他！」段战舟恶狠狠地怼回去，抽出自己口袋里的枪，「我现在就去毙了他！看他怎么害人！」</p>
「战舟。」段烨霖伸手拉住了他，长长叹了一口气，想说些什么，又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性子是不到南墙不回头的。</p>
末了就拍拍他的胳膊，道：「别太冲动，冷静一点，你这样容易犯糊涂。」</p>
果然段战舟一点儿也听不进去，顾自上了马，一副誓要歼灭敌人的姿态：「行了，我不是三岁小孩，不管是战场还是自己的人，我自己会处置好的。」</p>
让连日作战的段烨霖原地歇息，段战舟一挥鞭子，带着兵先进去探路了。</p>
马蹄扬尘久不散，迷乱身后顾虑眼。</p>
段烨霖又喝了一口酒，擦了擦嘴，乔松在他背后问道：「司令，就这样让他去，真没事儿么？」</p>
将酒袋一丢，段烨霖往树上一靠，歇息起来，答道：「你若是问的处理战场，我信他；若是问的处理私事……」</p>
风吹过鬓角，微微有些痒，段烨霖把军帽往下压一压，遮住自己的眼睛，闭目养神。</p>
「……人生有些苦头是非吃不可的，他那样不听劝的性子，只能由他去。」</p>
段烨霖长长地呼吸了一下，心里只能但愿段战舟不会落到追悔莫及的地步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