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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杭索性也不喝茶了：「我还好，只是觉得有点儿夏乏。我没那么容易倒下。」</p>
长陵干脆换一杯白水给他：「虽不知是什么事，但我总担心，等你想做的都做完了，是否世间之事你也就无所留恋了？」</p>
许杭听完，垂下眸子：「或许到时候你腾一间禅房给我，我也剃了发出家去？」</p>
长陵轻笑：「那我的茶可不够分的。」</p>
冲泡到第三轮的时候，许杭眼角瞄到长陵坐着的塌上，一个草席枕头上，一缕长长的头发勾在边上。</p>
那头发乌黑亮丽，可想而知其主人有一头多么傲人的秀发，能留在枕上，必是卧眠于此。</p>
可这里…是寺庙，寺庙里的和尚更是无发。</p>
他打量了一会儿，收回眼神，看着茶壶，突然问道：「说到茶……虽说我许久没来了，可你怎么换了红茶来喝？我记得生普仍有许多。」</p>
长陵竟也不避讳：「你虽不来，倒也有别的施主来，一来二去也就喝完了。」</p>
许杭盯着长陵看了一会儿，看得长陵很是不解：「怎么？」</p>
「你并非自愿出家的，而是生来就在寺庙内了，我很好奇，若是有机会踏入红尘，你是会蓄发还俗还是佛心依旧？」</p>
长陵双手合十：「既然生在此处，那就是命数，自当终生奉佛。」</p>
神情语气，毫无动摇。</p>
出寺门以后，许杭见着扫地的小沙弥，伸手招呼他到一旁来问话。</p>
「近来，是不是有个穿黑衣服的女人常常来找你师傅？」</p>
小沙弥握着扫帚瞪大眼睛：「许施主可是算命的？这都能知道？」</p>
看自己猜中了，许杭又问：「她为何宿在你师父禅房里？」</p>
「她偶尔会喝醉酒，醉醺醺地倒在寺门口，虽说醉酒之人不宜入寺，但是师父怕她酒后惊风伤了性命，只能把自己的禅房让给她睡，彻夜照顾她。事后虽也劝过那位女施主，可下次，还是这样。」</p>
听到这里，许杭心里已经是暗笑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