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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杭写了药方子，让丫鬟去药堂里抓药，丫鬟刚接过方子，顾芳菲就开口说：「记得带上些钱，别冒冒失失的，拿了人家的东西还不给钱。」</p>
小丫鬟愣了一下，看了许杭一眼，转身拿了钱袋子出去了。</p>
许杭给顾芳菲看病都是不收钱的，自然顾芳菲与他也不谈那么俗的东西，一向你来我往，很有默契。</p>
今天，却是生分了。</p>
许杭轻声说：「你心里委屈，又没地方哭诉，若是把我当做一个埋怨的对象会让你舒服点，那也是可以的。」</p>
顾芳菲脸色白白的，唇也白白的，抬起头来，眼底一线暗红。</p>
许杭又说：「他走了，你更要照顾好自己。你不相信我，也要相信他，他会回来的。」</p>
「我知道他会…所以我等着，」顾芳菲坚定无比的语气显得很有毅力，「他不愿我看见他脆弱的样子，所以我没有追他而去。等他想明白了，他就会回来，需要一月我就等一月，需要一年我就等一年，直到他回来。」</p>
就像窗台的花一样，今天谢了，来年还有再开的时候。</p>
顾芳菲摸了摸掉落的花瓣叶子，问道：「究竟那个金钗杀手是什么人物？小铜关也查不出来么？」</p>
许杭从她的神情中虽然看不出异样，但是莫名担心她会做什么不好的打算，便说：「那些危险的事，你不要再想了，袁野也不希望你卷进去。」</p>
「我只是单纯想知道，是谁让我陷入如今这种局面而已，我又能做什么呢？」顾芳菲把脸深深埋进自己的掌心。</p>
看着她颓累的模样，许杭想伸出手去触摸一下她的发，手悬在那里，良久又缩了回来。</p>
他手上沾着鲜血，摸不得太干净的人事。</p>
「你再忍一忍，好吗？」许杭轻柔地像哄一个孩子，「很快、很快就会结束的……」</p>
拖得越久越有人受伤，他该快一些了。</p>
因为夏日之后就是秋凉，秋凉之后就是隆冬，再过了隆冬便是又一年清明了。</p>
蜀城焚城便是在清明，他不想再过清明了。</p>
过了黄昏，鹤鸣药堂里的客人渐渐少了，到了该点灯的时候，外头下起了雨。</p>
虽然没有雷，但是雨声很大，许杭点起了檀香去去湿气，在灯下看医书，索性段烨霖最近忙着袁森遗留的事情，也没空来金燕堂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