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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天阴，没有雨，看起来要下不下的。</p>
许杭拎着药箱，从黄包车上下来，站在日本领事馆的门口，伫立了一会儿。</p>
这是他今日接的第一份病例，来人一说是去日本领事馆，他怔愣了一下，还是接了。</p>
本来以为是黑宫惠子要同他说什么，没想到进了茶室，看到的是一个穿白色洋裙子的娇俏小姐。</p>
同样是千金，顾芳菲给人的感觉很知性，黑宫惠子很**冷艳，而眼前这个人，着装一味华丽，层层叠叠。</p>
美则美矣，难以亲近。</p>
她正在闻着香炉里的袅袅香气，看到许杭进来，眼皮也没有多抬一下，很慵懒地说：「都来了傻站着干嘛，还不过来给我把脉。」</p>
脾气倒是挺大。</p>
许杭走上前，拿出看诊的东西，她把手往前一搁，许杭的指头轻轻放在她的脉搏上。</p>
然后就听见她说：「你就是许杭是吧？」</p>
许杭看她一眼。</p>
「我说哥哥最近怎么日日跑去药堂，还喝一些闻着就恶心的药，才请你过来给我这么一看。啧…也实在不怎么样嘛，哥哥的胃口是越来越差了。」</p>
哦，原来这个人是章饮溪。许杭一言不发，只安心诊脉。</p>
「不过你也有点心气儿啊，还知道摆谱，我可是很久没看到哥哥那么有耐心了。」</p>
许杭抬起手，脉象他已经探出来了：「章小姐身体好得很，我医术不精，看不出有什么问题。」</p>
章饮溪一听就嗤之以鼻，把手收回来：「还什么得意大夫，什么都看不出来，要你何用？」</p>
许杭不急不躁：「我只是个普通大夫，看看身体发肤的小病还凑合，这里的毛病就看不出来了。」</p>
他指了指脑袋。</p>
「你在骂我？」章饮溪怒目圆瞪。</p>
「这是章小姐自己说的。」</p>
「呵，我算是知道了，」章饮溪双手环胸，不可一世地看着许杭，「难怪哥哥对你感兴趣，原来是个带刺儿的。」</p>
她的语气听着就很侮辱人，好像自己是什么野马，等着被人驯服一般。或者说，她的眼里，看许杭，如同看一个玩具。</p>
不知道她的针对，是出于一个妹妹对兄长的占有欲，还是在上位者对平民的蔑视。</p>
「不过你也别太得意，哥哥嘛，我还不了解？图个新鲜罢了。你要是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，我劝你省省吧，我们在贺州城待不了太久，别指望待价而沽了，你干脆一点，哥哥走的时候还能多赏你点钱。」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