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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领事馆在城郊有一栋茶楼，平日接待贵宾专门在此，因此常年都是空着的。</p>
此刻，茶楼顶楼的包房内，榻榻米上两具躯体叠在一起，挥汗如雨。</p>
一个如耕耘，一个如织布。耕耘的年老色衰，织布的却是玉体横呈。</p>
低哑的吼声一出，一切安静了，年老的男人披上衣服拉开门走了。</p>
榻榻米上的女人躺了很久，才慢慢坐起来，推开窗户，让气味散出去，然后衣服都没穿，就点了根烟抽起来。</p>
过了一会儿，门又开了，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门口。</p>
女人只背影对着他，眼睛盯着窗外，脸上无悲无喜：「健次，回去告诉将军，欲拿东南战区，必先攻贺州，他若想用研究的武器，我已经得到运用之策了。」</p>
健次在门外站了一下，然后走进来，拾起地上的衣服给她披上。</p>
然后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。</p>
「惠子！我带你走！就算将军大人责备我也不管了！我不想在看着你为了任务把自己……惠子，只要你点头，我一定拼了命带你离开！」</p>
黑宫惠子任由他抱着，即便光裸着身子，她也没有丝毫羞耻。她的眼睛越过窗户，往外能看到远处山上，法喜寺的檐角。</p>
正因此，她才会把地点选择在茶楼。</p>
她心里有那个人，可身体在做最肮脏的事，这似乎也是一种亵渎，可她忍不住。只有想着那个人，做这些身不由己的事情，她才不会呕吐。</p>
烟灰落在榻榻米上，黑宫惠子的眼眸动了动，拨开健次的手：「我不走。」</p>
健次的手一下子就没力了：「因为…他？因为一个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和尚？」</p>
她微微闭上了眼睛。</p>
健次一下子把她转过来，按着肩膀摇着她：「惠子！这不值得！你喜欢他，却只敢在这里远远地看着那座寺庙，就连他本人都毫不知情。得不到回应的感情，不如舍弃！」</p>
「舍弃……」黑宫惠子喃喃出声，然后苦笑了一下，「你说这话，等于让我挫骨削皮，你说我做得到吗？」</p>
「那你就得到他，不惜一切手段得到他！你应该知道，贺州早晚都是日本帝国的东西，那个时候，一个和尚还能活得下去吗？」</p>
手里的烟陡然被掐灭，黑宫惠子慢慢把脸转过来，带一点狠意看着健次。</p>
「他绝不会有事，我也绝不会让他有事。」</p>
健次的拳头狠狠砸在榻榻米上：「他对你，和对待芸芸众生是一样的。你知道吗？」</p>
「不，不一样，」黑宫惠子把自己光裸的身子缩起来，微微一笑，「众生是众生，我是我，哪怕他对我能有那么一点点不同，我就很满足。」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