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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其他的欢好不一样，茶室的欢好就很奇诡了。</p>
地上散落着袈裟和黑裙，往上一看，一双男女互相搂着。女子披着发，缓缓解开自己的衣裙，露出来的肩膀形状美好痕，而另一边的长陵的手搭着她的肩膀，闭着眼睛，微皱着眉，被女子牵引着手，半是挣扎半是顺从。</p>
空气中是微微的檀香气味，夹着一点奇诡的麝香，这一切显得很艳丽。</p>
外头月光漏进来，惹得人开始醒了。长陵试图慢慢睁开眼睛，可是漆黑的夜里，微弱的光，模糊的视线，他什么都看不清，只有一个虚化的女人影子。</p>
他在做什么？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呢？</p>
为什么解了罗裳？为什么耳鬓厮磨？为什么相拥呢？</p>
「没关系哦，把自己交给我。」对方用气音小声地诱哄，带着女儿家的娇俏，然后一双手勾上了长陵的脖子。</p>
没关系，吗？这样做也没关系吗？</p>
长陵突然想到某一天见到文惠，那天天气很好，山上的泉水破了冰刚留出来，他扫着寺院门口的雪，远远看见黒宫惠子拿着一瓢冰水，试探着喝了一小口，冰得皱紧了五官，哈了一口气，可爱得像只松鼠。</p>
一偏头，发觉自己的小动作被长陵发现，黒宫惠子微微红了脸，扔了水瓢拎着裙子朝他跑来，边跑边笑，说，长陵，今日给我讲什么经？</p>
那个时候，她像只百灵鸟，长陵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要扔掉扫把，任由那只百灵鸟撞进自己的怀里。</p>
幻觉和现实相重合，长陵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，圈住对方的腰，一点点收紧：「文惠…文…惠。」</p>
「呵…」对方轻灵地笑起来，「我在。」</p>
就是这一声笑，让长陵突然灵台被清风一吹。这不是黒宫惠子的声音，她不是文惠。</p>
刚清醒的时候还是混沌的，大脑如蒙迷雾，十分不清楚，渐渐理智就回来了，眼前也清明起来，开始审视眼下的情形。</p>
对方一抬头，对上长陵的目光，两个人都是怔愣了一下。</p>
死寂。</p>
然后长陵面色一变。</p>
对面是个美人，光看脸就风尘味十足，衣服都已经脱了一半了，长陵的袈裟虽然没了，到底其他还是穿得端正。那女子的手还挂在长陵的脖子上，眼看着又要贴上来，长陵赶紧把她推开。</p>
他难得没有那种不在乎万事万物的神情，而是惊讶异常，愣了一会儿，然后俯身拾起地上的袍子披上身，冲进了院子里。</p>
他跑到井边，打起里面冰冷的水就往自己的头顶浇下去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