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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没准备好去接受与他设想不一样的那个许少棠。</p>
再等等吧。</p>
迟一点吧。</p>
这时候，另一个小兵跑过来，敬了个礼：「司令！有个叫蝉衣的丫头找您，说让您把许少爷拦下来。」</p>
「她晚了一步，车都开走了，她有什么事？」</p>
「说是许少爷的奶娘不行了，等着见他最后一面。」</p>
这个奶娘，段烨霖听许杭念叨过，可惜了，没能赶上这一眼。黑发人送白发人，这也算是好事了，索性他就替许杭去这一次吧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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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城，医药所。</p>
许杭从接送的车上下来的时候，就看见远处停了一辆很眼熟的车子，车里模模糊糊有个戴着帽子的身影。</p>
那人透过窗户看到许杭，打开了车门，缓缓下来，把帽子一摘，越发老态的脸呈现光天化日之下。</p>
远远看着他，许杭就眯起眼睛，嘴角往上滑了一下，一步一步往前，一直走到彼此说话能听见声音的距离才停下。</p>
「参谋长，别来无恙。」</p>
章尧臣胸前被金钗扎过的地方还是隐隐作痛，他接到许杭送来的信件时，才从病床上挣扎着走下来，一路赶到了临城。</p>
风起了，许杭道：「外头冷，您的身子禁不起折腾，咱们还是找个温暖的地方说话吧。」</p>
所谓温暖的地方，也就是医药所里的一个休息室而已。</p>
泡了两杯咖啡，没有奶和糖，所以格外的苦。大概最近章尧臣喝药喝多了，也不觉得苦，许杭就更不必说了，他从不畏惧苦味。</p>
重伤在身，章尧臣时不时拿着手帕掩着嘴巴咳嗽，许杭歪着脑袋看他：「我倒是有点庆幸那时候没杀死你，不然现在，我可能会失去一点乐趣。」</p>
「看我痛苦，你觉得心里的气能顺一些是么？」</p>
「不，不会。我只是享受你走投无路的样子。」</p>
章尧臣看了许杭一眼，摇了摇头：「我现在才发现，你和你母亲并不像，她…她是那么善良…」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