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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斯之轻，何能承受四年之重呢？</p>
眉头狠狠一跳，许杭暗暗咬了咬舌尖，缓缓将它接过，折叠、再折叠，放进了袖子里。</p>
然后似乎转身就要往外走，章尧臣有点惊讶：「你不杀我？」</p>
问完就有些后悔，这好像是自己求死一般，章尧臣嘴巴张张合合了一下，略觉得有些窘迫。</p>
许杭果真就止了步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：「在过去这十一年里，每当我痛苦的时候，我就在想，要让你们怎么死比较好。活活烧死，让你们感受一下蜀城百姓的绝望么？还是说，千刀万剐，让你们每一刀都忏悔自己的罪过？」他如判官，长相那么无辜，说话却那么残忍：「最后我发现，不够的，你们怎么死都是不够的。再惨烈的方式，都不能使你们的血洗刷掉曾经的错误，只会让我更加恶心罢了。」</p>
袁森和汪荣火的事情之后，许杭两次都给自己狠狠洗了很久的身体，却觉得那个血腥味浓烈得入骨。</p>
「所以，这一次，请你死得安安静静的，不要脏了我的眼。」</p>
章尧臣眉头一皱：「你是要我…自尽么？」</p>
「你要是受不了，也可以。」许杭突然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，听得章尧臣稀里糊涂的。</p>
「受不了什么？」</p>
许杭走回去，手在章尧臣喝过的那个咖啡杯边沿抚了一下，意有所指地问：「咖啡好喝吗？」</p>
咖啡里有毒！</p>
章尧臣一下子就明白过来，狠狠掐着自己的喉咙，好像刚才喝的是硫酸，现在已经将他五脏六腑都腐蚀了一般，面色也如土。</p>
面对着章尧臣的慌乱，许杭大发善心地给他解释：「是你划了一块地出来，让日本人在金陵能够肆无忌惮地做活人实验，那么让你去尝尝他们的研究结果不是正好吗？章尧臣，自食其果是什么滋味，你有三天的时间可以慢慢回味。」</p>
不知道为什么，这一次，许杭并没有多少复仇得偿的**。或许是因为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，毫无意外，所以才显得寡淡。</p>
再呆在房间里，和章尧臣闻着同一个空间里的空气，他只怕就要吐出来了。</p>
一步步走到门边，手搭上了把手。</p>
「你做这一切，都是为了段烨霖吗？！」章尧臣突然在其背后开口，拦住了许杭出门的动作，「你真的觉得，我死了以后，你们的结局便会是安康吗？」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