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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暴自弃般扯了个笑脸，段烨霖的语气也是冰彻骨了：「是么？你还有什么手段，不用藏着掖着了。反正你我已经撕破脸皮，干脆一起用上来吧。」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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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杭被那种血液都像在油锅里滚过，经脉被扯出来当琴弦弹奏般的毒瘾搅得一阵阵发抖，若不是穿着宽大的袍子，站在窗口风很大，他一定会被看出来。</p>
段烨霖赌气的话语让他心烦意乱，只在内心祈求他能赶紧离开。于是他从怀里抽出来一个证件：「你以为我还是那个普普通通能够任你处置的许少棠吗？」</p>
段烨霖等着看，看许杭还能给他什么‘惊喜’。</p>
他眉毛一挑，砸在段烨霖的胸前：「段烨霖，你看清楚了。这是内阁大臣亲自盖章下发的特派员任命证，我已经是钦定的特派员，我的身份不比你低。」</p>
许杭正面对着段烨霖，双手背在背后，死死掐着自己腰间的肉。</p>
段烨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因为许杭的话而震惊了，他垂眸看着摊在地上的那个证件，上面鲜红的印章表明它的真实，许杭的名字被印在上面，清清楚楚，不容有假。</p>
难怪许杭这一去，章尧臣就突然死得不明不白。</p>
段烨霖竟然有些不寒而栗，他甚至开始怀疑，过去的那些个日夜，躺在自己臂弯里的许杭，是不是曾看着熟睡的自己，像猎人看一个猎物般的眼神。</p>
他拥抱了多年的这个人啊，究竟在他无辜的皮囊下，是怎样曲折的九转心机和似海的城府？</p>
他一脚就踩上那个证件，绷着脸说：「特派员？好…真好，要不要我跪下来给你这个新官上任表示一下欢迎？」</p>
「段烨霖你别逼我。」</p>
「你以为，弄来这样的东西就能让我没办法了？你出去试试，看看我段烨霖的兵会不会听你这个新上任的特派员调遣！」</p>
许杭推了他一把：「你以为我要和你硬拼么？我当然知道你的子弟兵有多么忠诚，可是段烨霖你别忘了，我前几日去临城是为了什么？」</p>
临城…那批特效药！</p>
「你……」</p>
许杭声音越来越大，他现在只能靠着虚张声势让自己的那些不对劲统统压下去：「按照你们军部的规矩，为了防止敌军间谍拿走药物，会由特派员以军部暗号与医药所联系，取得药物。」他凌厉地看着段烨霖：「换句话说，没有我的授权，你拿不到那批特效药！」</p>
直到这一刻，无力感从下往上吞噬着段烨霖，他终于明白，温柔也好，强硬也好，所有的手段都弥补不了他和许杭之间的鸿沟。</p>
他是真的到了该失去他的时候了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