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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动喷雾器自身的工作噪音就不说了，身处几百只宠物的包围里，各式各样的叫声足以掩盖正常的说话音量。</p>
女人抱歉地冲张子安笑了笑，不过笑容被口罩挡住了，他只看到她的眉毛弯了弯。</p>
她上前几步，拍了拍男人的肩膀。</p>
男人转过身来，先看到了女儿，目光上移，又看到她身后的张子安。</p>
他关掉电动喷雾器，从耳朵里取出耳塞，拉下口罩，口罩下面是一张老农似的沟壑纵横的脸。</p>
“怎么着？”他大声问。</p>
“爸！这人是开宠物店的，来这买宠物！”女人也大声说。</p>
男人皱了皱眉，“买宠物就去前面等着吧，我这马上就忙完了。”</p>
张子安也大声说：“没关系！您先忙，我就在这等吧！”</p>
女人拉了拉张子安，指了指墙根的避风处，示意让他往那边等着，省得消毒喷雾的味道顺着风全沾到衣服上。</p>
张子安倒是无所谓，他的衣服也是网购的便宜货，再说他每天也要用各种消毒水给店里消毒。消毒水不能只用一种，必须要换着用，或者混合着用，以防病菌产生抗药性。</p>
不过好意难却，他跟着女人一起来到墙根，看着男人重新戴上耳塞和口罩开始喷雾。</p>
“这位是你父亲？”他问。</p>
女人摘下口罩，露出一张很清爽的脸。</p>
她撇了撇嘴，说：“一个老抠门！让自己女儿来打疫苗居然不付钱，连油费都要自理！”</p>
“你们都是一家人嘛，算那么清楚干什么！”他笑道。正因为他失去了，所以才知道家人的可贵。</p>
“切！就是把我当免费员工用！”她赌气地抱怨道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