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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毕，阿彻乖乖退到母亲身旁，薄唇紧抿，浓密的眼帘垂下来，不知在想什么。</p>
萧震低估了小孩子的敏感，径自落座。</p>
刘婶笑盈盈赶过来，问是不是可以摆饭了，还特意禀明萧震道：“大人，今早锦娘下厨蒸的包子，可香了！”</p>
萧震挑了下眉。</p>
苏锦不好意思地道：“路上匆忙，民女忘了备礼，就做了拿手的包子孝敬大人，您别嫌弃。”</p>
萧震道：“客气了。”</p>
苏锦朝冯实使个眼色。</p>
冯实一心惦记着媳妇亲手做的包子，没看见。</p>
苏锦只好自己开口：“那大人慢用，我们退下了。”</p>
萧震颔首。</p>
苏锦便牵着儿子，拽着冯实走了，自家去厢房吃。</p>
他们走后不久，刘婶儿端来两大碗包子，一碗摆仨。</p>
苏锦做的包子，又白又大，皮薄馅儿多，白雾腾腾，香气满溢。</p>
萧震控制不住腹中饥饿，但阿彻身世未明，他不想吃那女人的东西。</p>
刘婶退下了，萧震去屋里找了两张油纸，将六个大包子分成两份装好，藏在卧室。</p>
“怎么样，锦娘手艺不错吧？”过了会儿，刘婶来收拾饭桌，见两个碗都空了，高兴地闲聊。</p>
萧震心不在焉。</p>
饭后，他与冯实骑马，前往军营。</p>
路上，萧震难得话多了一次，主动与冯实聊阿彻，夸男娃沉稳懂事。</p>
冯实与有荣焉，嘿嘿笑：“锦娘教的好，以后让阿彻读书考秀才。”</p>
萧震试探道：“我看阿彻比寻常五岁孩子要高些，可是年初生的？”</p>
同样是五岁，正月生与腊月生，就相当于差了一岁。</p>
冯实还是笑：“这回大人可猜错了，阿彻腊月二十生的，臭小子，折腾锦娘一天一夜才出来。”</p>
萧震攥紧缰绳。</p>
他现在非常肯定，阿彻是苏锦之子，却不是冯实的骨肉。</p>
关系到冯实男人的尊严，萧震很想忍，想找个更好的时机再提醒冯实，但，冯实不停地夸赞阿彻，每多夸一句萧震的耐性就少一分，当军营出现在视野，当冯实夸阿彻特别孝顺他时，萧震终于压抑不住怒火，沉声道：“恕我直言，阿彻长得并不像你。”</p>
冯实笑声止住。</p>
萧震心情沉重，攥着缰绳眺望远方，不忍看好友脸上的痛苦。</p>
然而，漫长的沉默后，冯实却催马来到萧震身边，坦诚地道：“既然大人看出来了，我也不瞒你，其实锦娘嫁给我之前，与别人有过婚约，后来那人背信弃义丢下她跑了，锦娘发现自己怀了身孕，怕打胎伤身，问我愿不愿意娶她。”</p>
萧震难以置信地回头。</p>
冯实憨厚笑：“我当然愿意，锦娘那么好。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