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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姑，姑父坏，你别跟他过了！”趴在父亲肩头，顾鸾哭着告诉姑姑。</p>
周围的长辈们都是一惊，俞氏震惊过后，目光凌厉地射向女儿的乳母。</p>
乳母扑通跪在地上，连连否认：“夫人，奴婢一直陪着四姑娘，并没有人在四姑娘面前多嘴！”</p>
俞氏哪里会信，刚要处置乳母，顾鸾又哭着叫道：“姑姑别回去，表哥也别回去，你们都别走！”</p>
女娃娃似乎只是在表达她留下姑姑、表哥的心，可她的话，却第一次叫大人们冒出一个念头，谁说和离后孩子必须留在男方家里的？</p>
顾兰芝又开始摇摆了，陆维扬那么对她，她真的不想再看他一眼，一眼都觉得恶心，但，儿子会愿意离开陆家吗？儿子会不会想爹爹？</p>
柳氏想的却是，如果陆季安留在侯府，那永安伯府的爵位怎么办？哪有一个伯府的世子在舅舅家长大的？真这样，他将来怎么继承伯府？</p>
但这些顾虑，在顾崇严眼里都不是问题，商量都没与萧老太君、柳氏商量，顾崇严直接做主，对顾兰芝道：“兰芝，只要你决定和离，陆家就休想带走季安，哥哥也能保证，将来永安伯的爵位还是季安的。”</p>
都说父爱如山，在从小就失去父亲的顾兰芝眼里，大哥就是她的山。</p>
顾兰芝信兄长的话，然而……</p>
她低下头，苦涩道：“真能这样，我是愿意，就怕季安不想跟我过。”女儿可能与娘亲更亲近，儿子的话，姓都随了父族，心也会偏向父族吧？</p>
顾兰芝没有把握。</p>
“去请表公子过来。”顾崇严马上吩咐道。</p>
小厮匆匆而去。</p>
顾鸾还想继续旁观，顾崇严也觉得女儿太小不适合待在这里，叫乳母先带女儿走。</p>
顾鸾想哭闹耍赖，对上父亲严峻的脸，她就放不开了，毕竟骨子里是大姑娘了。</p>
“姑姑，你别走。”人被乳母抱了起来，顾鸾歪着脑袋，巴巴地叮嘱姑姑。</p>
女娃娃的大眼睛清澈明亮，顾兰芝眼睛一酸，哭了，连四岁的侄女都知道心疼她，陆维扬怎么那么狠？</p>
九岁的表公子陆季安过来时，就见母亲眼圈泛红，随时可能会哭的样子。</p>
陆季安很难受，小少年有自己的判断，母亲在祖母那儿受了太多的委屈，如今父亲也来欺负她！</p>
因此，当舅舅问他想回陆家还是与母亲一起住在侯府的时候，陆季安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母亲。</p>
那样的父亲，陆季安引以为耻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