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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找件中衣给我。”</p>
赵夔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, 平复下刚刚浅尝辄止带来的悸动, 赵夔一边吩咐顾鸾, 一边捂着腹部慢慢朝顾鸾的床走去。</p>
顾鸾更怕他大半夜的将命丢在自己房里, 匆匆冲到衣柜前去找中衣了, 取出一件, 一回头, 却见赵夔平躺在她床上，那么修长的身形，顿时显得她的床又短又窄。但比他的位置更让顾鸾紧张的, 是赵夔已经解开半边外袍，只剩扎着**的那边还盖在身上。</p>
如玉的白与刺目的血红同时闯入眼帘，顾鸾的双手, 控制不住地抖。</p>
“过来。”赵夔偏头看她。</p>
顾鸾不敢耽搁, 低着头走了过去，将手里的中衣递给他。</p>
白色的中衣, 干净又带着少女淡淡的体香, 与她纱帐中的清香一模一样。</p>
想到再过不久他就可以天天闻这种香, 赵夔突然觉得伤口一点都不疼了, 看眼背过去的顾鸾, 赵夔咬咬牙，一手迅速拔.出**, 一手马上攥着她的中衣捂了上去。汗水瞬间冒出他额头，豆大的一颗颗, 但赵夔紧咬牙关, 愣是没哼一声，连呼吸都没什么变化。</p>
顾鸾等了很久，什么都没听到，忍不住小声问他：“王爷，你……”</p>
“叫表哥。”赵夔早就听她的“王爷”不顺耳了，现在刀伤如绞，他想听点甜的。</p>
顾鸾顿了顿，改口道：“二表哥，你，你何时拔刀？”</p>
赵夔看向腹部，那里她的中衣已经红了大半，好在血水晕染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，说明血基本已经止住了。性命无忧，赵夔捂着伤口，看着顾鸾苍白的侧脸道：“你何时答应与我做真正的夫妻，我何时取刀。”</p>
顾鸾沉默了。</p>
她不想答应，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，她也忘不了死在他手里的那一幕，可，顾鸾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儿。拔出**，他才能迅速止血，不拔，血便会一直流下去。</p>
“阿鸾，忘了那个梦吧……”</p>
曾祖母慈爱平和的声音突然浮现脑海，顾鸾垂眸，看见自己残留他血迹的手。</p>
她闭上眼睛，良久才道：“我，我会试着接受王爷，但能否做到，我也不知。”</p>
养在深闺的姑娘终究太心善，赵夔既庆幸顾鸾的心软，又格外怜惜。</p>
“阿鸾，你愿意尝试，对我而言已经足够，能否让你做到，那是我的事。”赵夔望着她的侧脸，低声道。</p>
“你快拔刀吧。”顾鸾不想听他说那些，只想快点解决这个麻烦，否则赵夔真死在她这儿，她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。</p>
赵夔却误会她的催促是出自关心，笑了笑，道：“好，血可能有点多，你别回头。”</p>
他都这么说了，顾鸾敢回头才怪。</p>
赵夔装成刚刚拔刀的样子，闷哼了一声。</p>
顾鸾身子一哆嗦，无法想象那情形。</p>
“有白绸吗？我要包扎伤口。”血彻底止住了，赵夔要处理一下。</p>
顾鸾记得屋里放了一箱绸缎，她快步走到箱笼那边，翻了翻，果然在。不用赵夔提醒，顾鸾用剪刀裁剪了一长条的白绸，好当做纱布。收拾好了，顾鸾低头走到床边，将白绸递给他，努力不去看他坦露的胸腹。</p>
顾鸾从来没有看过赵夔的身体，即便前世那一晚，她几乎始终闭着眼睛，只因为药效，身不由己地抱了他几次。</p>
赵夔很想哄她帮自己包扎，可看见她低垂的眼帘，楚楚可怜的样子，赵夔就没忍心，接过白绸，再将用来止血的中衣交给她：“与那黄纸一起烧了，明天开始，咱们只过今生，不想前世。”</p>
顾鸾接过血衣，默默地转身。</p>
她将血衣放到炭炉里，用黄纸引了烛火，中衣是绸缎料子，易燃，虽然被血染湿了，还是轻易地着了起来。顾鸾站在桌子旁，看着黄纸与血衣一起燃起火苗，黄纸是赵夔拿来祭拜她前世的冤魂的，祭品，是他的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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