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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躺了很久,失去了神通,身体的创伤不会再那么快速的弥合复原,过了很久,才在苗玉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。苗不异默然无语的看看我,转身就走,我和苗玉在后面跟着,三个人顺着原路走回雪谷,又从雪谷走出,踏上那条东归的路。看着苗不异,我总想和他说些什么,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一直走到雪谷外的时候,他才停下脚步,回头看看我。</p>
“那件事......”我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,说这些,不为让他原谅,苗尊是我亲手杀掉的,这是逆转不了的事实,我只是想把我该说的话说出来。</p>
“不用多说。”苗不异摇摇头,沉默了一下,道:“父亲没错,你也没错,走在不同的路上,各有各的初衷,无论生死,没有对错。”</p>
这是个豁达的人,我想要说的话,可能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下去。</p>
“照顾好她。”苗不异的视线转到了旁边的苗玉身上,他稳重的像是一座山,但望向苗玉的时候,这个山一样的九黎汉子,已经热泪盈眶,他不想让我们看到他眼里的泪,转过头:“拜托你,照顾好她......”</p>
苗不异独自走了,只留下我和苗玉。我一身创伤,苗玉更加虚弱,我们两个就这样相互搀扶着,走在这条漫长的路上。我和她说了她没有看见的事,说了和蚩尤大战的情景,说了坠入深渊中的小九红。</p>
“要不要回去找她?”</p>
“不要了......”我停下脚步,却始终没有回头,那道深渊深邃的像是无底的空洞,人掉下去,没有生还的希望。我不想再去寻找小九红,我不愿看到她支离破碎的尸体,就这样离开,或许是最好的,我看不到她的尸体,还可以在内心最深处幻想着,她还活着,她没有死。</p>
我们一路走,一路停,回到了大河滩。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,重新回到这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大河滩时,我突然觉得它有些陌生,恍如隔世。</p>
两个人慢慢走在河滩边的路上,身后传来了车轮滚动的声音,一辆拉满了粮食的马车呼啸而来。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还没有康复,失去了神通,再也不可能和以前那样灵动机敏。身子一滞,动作慢了,身后疾驰而来的马车硬生生转了个弯,几乎贴着我和苗玉唰的冲了过去。</p>
“龟孙!没长眼睛,作死哩!”赶车的汉子在车上站立不稳,差点摔下来,等到马车恢复平衡的时候,他扬着鞭子回过头,唾沫星子乱喷,破口大骂。</p>
“你!”苗玉的眼睛睁圆了,怒气冲顶,拖着虚弱的身体就想追过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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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算了。”我拉住她,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,轻轻叹了口气:“不和他计较。”</p>
“为什么!”苗玉满心不甘,她的身份非凡,在九黎就像众星拱月的公主,从未受过这样的折辱:“你拼了命才保住这条河,保住这条河,为的就是成千上万个这样的人!他凭什么骂你!”</p>
“不用希望所有人都懂你,那只是痴想。”我抱着苗玉,道:“做你自己,已经足够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