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(第1/3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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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啾啾唰地一声关上窗户。</p>
她告诉自己, 不能重蹈覆辙, 不能心软。程隽又不是小孩子, 雪下大了自然会回去, 用不着她来操心。</p>
阮啾啾当做没有看到似的换了衣服做饭。</p>
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。</p>
这大概是新年最大的一场雪, 灰蒙蒙的天空镀上了一层橘红的光晕, 整个世界都被掩埋在白色的海洋里。玻璃窗蒙着一层雾气, 有些看不清窗外的情况，阮啾啾犹豫了一下，走到窗前, 手随意地划拉几下。</p>
方才还模糊的景色骤然清晰。她从玻璃窗俯瞰下去，乍然间差点儿没有发现程隽的踪影。</p>
他依旧坐在台阶上，这么长的时间一动不动, 身上披着一层雪, 仿佛要和这场大雪融为一体。</p>
“啧……”</p>
阮啾啾烦恼地皱了皱眉。</p>
他疯了吗？</p>
她在屋里漫无目的地绕了几圈，终于, 还是没能狠心下心来。</p>
这场雪还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, 程隽如果真的坐了一夜, 恐怕得发高烧。他从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, 仿佛身体上受到的折磨苦痛与他无关。</p>
阮啾啾穿上大衣, 倒了一瓶热水拧好, 快步下了楼。</p>
程隽依然坐在台阶上，就像一块石头，以他的心不在焉的程度, 能够在阮啾啾不提醒的情况下穿着羽绒服就已经是好事了。</p>
阮啾啾走到程隽身后, 叫他的名字：“……程隽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他抬起头，身上的雪簌簌地掉落在地上。他的面色比平日里苍白许多，唇色浅淡到几乎看不清，睫毛上结了霜。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眸在望向阮啾啾的时候，终于多了点生气。</p>
“你疯了吗？这么大的雪为什么不回家？”</p>
沉默许久。</p>
他哑着嗓子，说：“没有家。”</p>
他的话太过酸楚，就像是一根软刺扎在阮啾啾的心口，一时间，她竟然说不出话来。</p>
阮啾啾深吸了口气，长长叹了一声。</p>
她蹲在程隽身旁，帮他把身上的雪拍掉，手里暖烘烘的热水瓶塞到程隽的怀里。碰到程隽的手指，冰凉得像块冰，让她不由皱起眉头。</p>
程隽全程没有说话，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阮啾啾的动作，待到阮啾啾的目光转向他，他像是怕惹到阮啾啾厌烦似的垂下了头。</p>
“去找个酒店睡一觉吧。”</p>
阮啾啾站直了身体：“睡一觉之后，最近的飞机飞回去，再也不要来了。”</p>
程隽久久不回应她的话。</p>
他问：“是因为我么。”</p>
“什么？”</p>
阮啾啾不知道的是，程隽比她预料中来得更早一些。他按照地址找到她，却看到阮啾啾剪了齐耳短发，仿佛拿出了决心，彻彻底底要和过去决裂。</p>
他的脚步停顿在原地，迟迟没能上前，直至阮啾啾消失在街角。</p>
“很讨厌这样的死缠烂打吧。”</p>
所以，为了躲避他，宁愿花费心思跑到另一个城市，换了新发型，只为和他脱离干系。</p>
“……”阮啾啾竟不知要怎样接下去，只好避开这个话题，“你快回去吧，等会儿天黑了不好打车。我先走了。”</p>
她转过身。</p>
就在这时，一只手拽住了阮啾啾的衣角，拦住她的去路。他的力道不重，只要稍微地用力拽一下，就能挣脱了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