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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令君, 你哥醒了！”周泰然赶紧把展令君拍醒。</p>
展令君刚睡着, 仿佛从深远的大漠深处被拉回来, 很是愣怔了一会儿。他太疲惫了, 身体叫嚣着需要休息, 但精神却已经回笼，“哥，头疼不疼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</p>
展令羿静静地看着他，缓缓摇了摇头, 撑着身体想坐起来。周泰然赶紧伸手帮忙，被展令君拍开, 指使他去摇床尾的摇杆。病床折叠起来，推着展令羿坐好，值班医生很快被叫过来, 检查一通说没什么问题就走了。</p>
三天没怎么吃东西, 怕他饿, 展令君从保温桶里盛了碗粥，用小勺子舀起来吹凉，递到哥哥嘴边，“来，张嘴。”</p>
展令羿看着像哄孩子一样哄他的弟弟，张口把粥吃掉，白粥没有什么味道, 又闷得太久, 米已经软烂了, 口感不是很好。吃了两口，就忍不住皱起眉头，“我不想吃这个。”</p>
“那吃一点零食吧。”展令君丝毫没有不耐烦，转身把周泰然带来的薯片撕开一包，塞到哥哥手里，顺手给他擦擦嘴角。</p>
展令羿并没有因为得到零食而高兴多少，低头看看自己白皙粉嫩的手，再看看弟弟略显憔悴的脸，“君君……”</p>
展令君把碗放回桌上，随口答应着，“嗯？”</p>
“这几年，辛苦你了。”不再是黏黏糊糊的语调，此刻哥哥说的话，吐字清晰，完全是成年人的语气。</p>
展令君的动作僵了一下，回过头来仔细看着哥哥，那张粉嫩白皙的脸已经没了平日的茫然无辜，眼神清明，嘴角还带着几分玩味的笑。“哥，你……”</p>
展令羿抬手，摸摸弟弟冒出胡茬的下巴，一把将人揽进怀里，揉乱了那一头黑发，“君君乖，哥哥疼你。”</p>
“你都想起来了？”展令君哑声问。</p>
“嗯，让你担心了这么久，我很抱歉。”展令羿感觉到胸口的湿润，慢慢抱紧了弟弟。</p>
睁开眼的刹那，前尘往事像江河倒灌一般冲进脑海，神志瞬间恢复了清明。他想起来了，全都想起来了，糊涂了十年的脑袋，重新回到了成年人的状态。</p>
周泰然看得目瞪口呆，“令羿，你……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