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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利用方鸻有限的运算属性，尽力调整发条妖精的飞行姿态，方鸻只见状态页面上智力一栏下运算属性从47一路向下……39……22……13，最后再跳至个位数。</p>
一个警告从眼帘左上方弹出：</p>
‘警告：计算资源不足，灵活构装A（发条妖精II型），飞行姿态即将失控。’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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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方鸻也已经完成了手上的事情。</p>
他中指、无名指与小指依次向上抬起，像是张开的羽翼一样，让另一只发条妖精从手上稳稳地飞了起来。</p>
然后他马上切换了操作对象，动手将下坠的发条妖精拉起，在其触地之前最后一刻将它生生拽了回来，同时心中默念：“系统，托管第二发条妖精——”</p>
第一只发条妖精贴着地面划出一条弧线，陡然升高，与自己正向下坠落的同伴交错而过——</p>
再不断反复这一过程。</p>
两条金色的轨迹如同起伏的波纹一样，在半空彼此交织，众人都看呆了。他们不知方鸻此刻面临的状况，只本能认为这个双控并不稳定，甚至发条妖精有些摇摇晃晃、惊险百出。</p>
但它们偏偏又十分有规律，总保持着一致的升降频率，一升一降永不出错，并每每在最后一刻险之又险的拉起，扣人心弦。</p>
人们一开始还以为方鸻在藏拙——毕竟后者有这样的前科，但看了一会，就有人看到方鸻脖子上满是亮晶晶的汗水。</p>
“搞什么啊？”</p>
“难道他竟然不会双控？”人们不由疑惑地议论纷纷。</p>
甚至有嘘声四起。</p>
那个胖子永生的蠕虫本来正紧盯着方鸻的操作，他无疑是将方鸻与那个六号选手视作接下来比赛当中的心腹之患，但看到这一幕，他疏散的眉毛一扬，满脸的横肉不由松开来。</p>
“哈哈，”他又嚣张起来，大笑道：“原来这家伙只会单控，只会单控算什么战斗工匠，以他的运算能力只怕连步行者这样简单的构装也操作不过来吧？”</p>
“放你的**！”一旁胡地听这胖子在在这里大放厥词，忍不住怒道。</p>
“哈，这不是破烂战斗工匠先生吗？”永生的蠕虫得意地笑了起来：“你自己不会长眼睛看吗，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双控比你还差的人，啧啧啧。”</p>
两人在这里似乎还挺有名气，周围的人听了胖子的话不由低笑起来。</p>
胡地气得握紧了双拳，浑身直颤抖。</p>
而哄笑着的人群中，只有马扎克没有笑，张天谬也没笑，后者的副手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。那个巍然如巨塔的男人则在这时回过头，再问了一遍：“是他吗？”</p>
这一次张天谬摇了摇头，他有些不明白马扎克为什么总是在意这个年轻人，他只不过看了一眼方鸻，便没有再关注。</p>
这些人不知道方鸻的等级，但他知道——</p>
**的战斗工匠能双控到这个程度当然已经很不错了，只是对于见惯了天才的他来说，其实也不过如此。何况‘目标’珠玉在前，他也没精力去分心一个‘还算不错’的战斗工匠。</p>
留给那些大公会吧，就看他们有没这个眼力了。</p>
只有马扎克默然的目光始终落在方鸻身上，用沉稳有力的声音答道：“那就好。”</p>
“那就好？”张天谬微微一愣，这才转过头来。</p>
马扎克摇了摇头，低声对他说道：“这件事你不用插手。”说罢，他后退一步，将右手放在胸前的骨质坠饰上。</p>
一个稳重、庄严的声音好像从他胸膛之下发出：“漫漫严冬将至，我等立誓于此——”</p>
一阵低沉的轰鸣掠过了大厅的上方，仿佛巨大的阴影正在经过。</p>
但所有人都毫无所察。</p>
赛场之上，操纵轨在蒙布下嗡嗡飞转，方鸻全神关注、不敢有丝毫懈怠，他不知是否有人经历过自己一样的状况——但眼下这绝对是他进入这个世界以来最严苛的挑战。</p>
汗如雨下，两根灵活轨不断变幻着方位，始终控制着两个发条妖精的飞行轨迹。</p>
或许并不精彩，也不华美，但却是运算与判断的究极交锋。每一次变幻，方鸻不过只有零点几秒的判断时间。</p>
容不得一次失误。</p>
而正是这个时候。</p>
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幻觉，像是心灵深处的一声尖啸，手背上的印记忽然滚烫，甚至放出光来。方鸻一声闷哼，管道中的发条妖精忽然失控，向前飞滚而出——</p>
眼看就要撞上了管壁。</p>
方鸻再也管不得那么多，在心中大喊一声：“塔塔小姐！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