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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鸻摇摇头：“聪明说不上，但天蓝再怎么迷糊，她也是十二色鸢尾花精挑细选的后备生，不至于对于自己的雇主一点印象也没有的，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。”</p>
“是啊，选召者们的确都是很杰出的人才，要是三十年前有你们，多里芬的结局可能会改写。”</p>
“那也不一定，龙火公会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？”方鸻答道，要换在精灵遗迹一行之前，他绝不会说这话：“选召者中也有形形**的人，我们的世界和你们其实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。”</p>
“的确，你说得没错。”卢恩点了点头。</p>
“但我还有一个问题，卢恩先生，”方鸻看着后者，又问道：“如果说我和希尔薇德是得了希丝小姐的认可，才进入这最后一幕幻境之中，而你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呢？”</p>
“我的情况比较特殊，”卢恩答道：“但我也是获得了她的认可，才能进入这里。”</p>
“她？”方鸻静静地看着他，开口道：“是指尼可波拉斯吗？”</p>
卢恩十分意外地看了他一眼。</p>
“我很好奇，”方鸻这才说道：“我一直以为灰橡木广场的尼可波拉斯之影，就是龙之金瞳在这个幻境之中的显现，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，那个幻象究竟是什么——想必你能给我这个答案对吧，卢恩先生。”</p>
但卢恩摇了摇头：“你会明白的，艾德，但不需要我告诉你。你想知道这一切，就跟上来吧，你会看到真相的。”</p>
说着，他才分开黑雾先一步走了进去。</p>
方鸻见状犹豫了一下，也跟了上去。</p>
然后才是希尔薇德与扛着石像的女仆小姐。</p>
方鸻穿过黑暗，几乎已经丢失了前面卢恩的身影，耳边似乎盘绕着一些奇怪的声音——孩子的咯咯笑声，男人的高喊，女人尖利的骂声，窃窃私语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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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一些琐碎的只字片语，不住地钻入他耳朵之中。</p>
“……怪物，**！”</p>
“不，别过来，这不是真的……”</p>
“我们约定好的。”</p>
“背叛者！”</p>
“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！”</p>
然后他眼前忽然一亮。</p>
一片金红色的火海，卢恩高大的身影就在前面，默默看着面前这一整条燃烧的街道，火焰的金色映在他的脸上。</p>
男人一脸痛苦之色。</p>
方鸻抬起头，自然认出了这个地方。</p>
灰橡木广场。</p>
只不过此刻，它是在火海之中熊熊燃烧的一片废墟，庆典的场景早已灰飞烟灭，到处是人们的尸体，鲜血——还有一些长着龙角、鳞片与爪牙的怪物的尸首。</p>
如果方鸻没有认错的话，那正是龙之仆役。</p>
一片浓烟环绕之下，广场的中央是两个人——确切的说，是三个。</p>
米苏手持利剑，与不远处的拜龙教徒们对峙着。她身边是同样持剑的迪克特，而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，年长的骑士也一样保持着镇定的神色。</p>
而米苏手中抱着一具少女冰冷的尸体。</p>
有些柔弱的少女，安详地闭着眼睛。</p>
她胸口插着一把蛇形的**，手松软无力地垂下了，但手中紧紧地抓着一只胸针——由于抓得如此用力，以至于至死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。</p>
那是希丝。</p>
方鸻看到这一幕，心中竟有些说不出话来，虽然早有所料，但真正看到却又是另一种感觉。</p>
广场中央两人的不远处。</p>
广场上那个巨大的法阵，正在微微发光。</p>
而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，正从那里缓缓浮现。</p>
大地战栗着。</p>
似乎整座陷入火海之中的城市，都正在动摇。</p>
拜龙教徒之中，曼洛正在猖狂地狂笑着，尖叫道：“尊敬的屠龙者小姐，没想到还是我棋高一着，七十年前你的祖先能做成的事情，不代表你也能做成，这一局棋——”</p>
他高声答道：“还是我赢了啊。”</p>
……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