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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得没错，”方鸻点点头：“希尔薇德小姐在我看来是十分优秀，可又像是一个迷。”</p>
“别担心，”塔塔仰着头看着他：“好奇心是动物彼此靠近的开始，它们会嗅彼此的体味，进一步试探，直到确认对方安全无害。”</p>
方鸻忍不住笑了起来：“你这个比喻有些不太恰当，人不是动物。”</p>
“但人也有动物性。”</p>
“好吧，你说得对。”方鸻点点头，心中轻松了不少。</p>
“其实我感觉希尔薇德小姐和这件事牵扯颇深，她和布丽安公主都是一类人，她们轻易不会被困难难住，但一皱眉头，就能透露出很多信息来。”</p>
“你知道吗，塔塔小姐，”方鸻看着窗外的云海：“我心中有一种预感，或许这一次旅行我们会遇上很多事情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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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预感往往很准，骑士先生。”</p>
“你也有这种感觉吗？”</p>
妖精小姐轻轻点了点头。</p>
方鸻忽然从网床上爬起来，在微弱的光线下找到风灯，拧开开关点亮光焰，一道金光从栅格玻璃下亮起，映在塔塔小巧玲珑的脸上。</p>
房间升起温暖的橘色的光。</p>
不远处的床头，堆放着方鸻的翠鸟aAE型魔导炉，外表散发着黄澄澄的反光。它外壳被打开来，主水晶被抽出来，浸泡在一罐淡蓝色的液体之中。</p>
银炽之林的眼球上魔力延伸出来，像是神经网络一样覆盖在水晶上面。</p>
银炽之林是一种很奇特的生物，它长得像银色的雪松，表面生满了水银球一样的眼球，但它奔跑起来又有点像是一头包裹着银色火焰的飞马，风驰电掣，这世间很少有东西能追得上。</p>
它对魔力极端敏感，每个眼球都是一个单独的魔力感应器，它的网状魔力构成极端特殊，却正好可以让水晶拥有感知以太的能力。</p>
方鸻看向那套东西，心中突然有了一种灵感。</p>
在此之前他在这个小装置——魔力敏感器的构架上已经历了多次失败。</p>
虽然失败是必要的，他也没有奢望过自己会在这条探索的漫漫长路上一次成功，只是这一刻他忽然产生了一种悸动，犹如头脑为之一醒，福至心灵，一点光芒忽然之间照亮了前程的黑暗。</p>
那是一个他从来没想到过的思路。</p>
他抽出一片浸泡在魔力溶液中，被切片好的晶片——这些晶片已经所剩不多，如果他不能在短短几次实验之内找到准确的方向，他可能再得去另外寻找一只银炽之林的眼球。</p>
虽然在经历过一次冒险之后，队伍的经费不再显得那么捉襟见肘。</p>
但失去的时间是找不回来的。</p>
网状以太理论认为，魔力网络上的每一个点都能感受到魔力的流向——增加或减少，因为网上的任意一个点都会倾向于魔力富集的中心。</p>
方鸻意识到这个理论与银炽之林的魔力网络似乎不谋而合。</p>
他的想法是，不再像正统的核心水晶的用法一样，用主水晶的插口方向来规定魔力的流向。而是制作一个类似于陀螺仪一样的东西，用魔力流向来规定主水晶的输出方向。</p>
只要共振水晶始终处于魔力富集点，保证它处于魔力网络之中的低点，就能保证魔力流动的有效性。</p>
这样做甚至还有一个好处，那就是控制者毋须费神来维持魔力的流动方向，因为在网状理论之中魔力会自动流向低点。</p>
虽然它可能还有很多问题，但无疑已经为方鸻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。</p>
他只试了三次，第一次不小心按断了水晶片，第二次魔力溶液的配置出了细微的差错。</p>
但第三次。</p>
他获得了期望已久的成功。</p>
此刻窗外暗了下去，黑沉沉一片，像是从凌晨一下子又回到了午夜。只有屋内热气遇冷在玻璃上凝结，形成一层淡淡的薄霜。</p>
方鸻看着那薄霜出了一会神。</p>
才长出了一口气。</p>
他看着手上那个小巧的球体，这是他连续几夜以来的工作结晶，它看起来还有些简陋，但已经象征着一种未知的未来。</p>
这个小小的东西，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好的魔力敏感器，它能有效地侦测与分流魔力，帮助加速器过滤魔力之中的元素属性。</p>
这是无属性水晶的第一步。</p>
